吳銘蘭的灑脫讓許道十分欣賞,心下也稍安。
而後,果如她所言,一直等到入夜時分,吳正初方才滿身疲憊地回到家中。
“聽說道友想去觀摩大祭?”吳正初雖然很是疲憊,但聽到吳銘蘭提過此事之後,還是立刻找到了許道。
許道點頭,“是的,若是麻煩,也不必強求。”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大祭也是分為內場與外場的,尋常香客、信眾隻能在外場,內場不是那麼好進的。
吳正初沉吟片刻,“我隻能說試試,若是往年,此事簡單,道友想去,隻需以我親眷身份前往即可,但此次不行。”
“願聞其詳!”
“這是百年大祭,規模空前,且最近五通神教活動猖獗,排查嚴密,防備謹慎,道友想去,還需要經過甄彆,證明自己不是五通神教教徒才行!”吳正初看向眼前之人。
說實話,他也不是沒懷疑過,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裡說的天才,說不定就是五通神教的探子,可是最後,他又自己否決了這種猜想。
這位葛道友的武道氣象,有包藏宇宙天地之機,這等人,豈會信奉五通邪神?甘居人下?哪怕是神也不行!
哪怕他自己身為神廟神官,但也不得不承認,在大多數時候,信奉神靈,其實對人而言是一道枷鎖。隻是一般人,可能一輩子都感受不到這種枷鎖的限製而已。
就像他自己,天賦隻能算一般,若是天賦當真夠強,如此年紀,早該踏入宗師之境才是。就他這點兒天賦才情,有沒有限製與枷鎖,當真不重要,畢竟成就有限得很。
而眼前這位,雖然才五品,可表現出來的武道氣象,便是許多宗師,大宗師,甚至一品頂尖宗師,也遠遠不及。
“原來如此!”許道並未遲疑,他點了點頭,“我一切聽從館主安排,若是當真不成,也是我運氣不好,館主不必在意!”
“那就好!”
……
時間轉眼又是兩天,明日便是神廟大祭。
這兩日,許道也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大祭而分心,他很有耐心地做好每日教習需要完成的事情,不打折扣。
那怕他知道,他教過的這些孩童,未來可能頂多也就武師境界,甚至大多都隻會停留在武者境界。他現在所講的內容,大多數也會被漸漸遺忘。
可是,他教過的東西,總有人會記得,說不定這些人長大後,還會教給自己的孩子,那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就不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武道在許道的理解中,又多了一層含義——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許道站在房簷下,感受著風中的冷意,不知不覺,竟是入冬了。
大概是實力提升太快,體魄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對於四季氣溫變化,反而沒有以前那般敏感了。
若非白天看到那些孩童穿著的厚衣服,他都想不起來這件事。
這幾日,郡城氣氛明顯發生了變化,到底是百年一次的神廟大祭,雖然並非所有人都是陵光神君的信眾,可是陵光神君廟在此紮根漫長歲月,其信眾數量也是相當龐大的,絕對超過郡城人口大半。
所以,說這是一場涉及整個郡城的大事,一點兒也不為過。購買香燭、三牲的人,絡繹不絕,路上相遇,言語中三句有兩句必然提及大祭。
此時,許道對於這大祭的規模,總算有了一個模糊印象。哪怕他早已有所預料,卻也心中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