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心裡清楚得很，儘管他和李懷德之間存在著政見分歧，但僅僅因為一個於海棠，李懷德絕對不會親自出馬與他對抗。
畢竟這隻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還涉及到自己的兒子，按理說，李懷德應該給他這個麵子。
然而，張平安卻選擇去找李副廠長而非楊廠長，原因在於他們二人的關係不同。
楊廠長平日裡總是喜歡畫大餅，從未給予過實際的好處，而李副廠長則不然。
李懷德時常會給張平安送上一些他所需的票據。
事實上，張平安每次購買自行車時能夠拿到票，完全得益於李懷德的贈送。
就連他去老莫的幾次，門票也是由李懷德的。
相比之下，楊廠長除了口頭上的鼓勵，如“好好乾”、“以後有機會肯定提拔”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實際行動。
楊廠長現在心裡充滿了疑惑，打算去找李懷德問問。
但是楊廠長又素來與李懷德不和，所以不想親自去找他，畢竟自己是廠長，而李懷德隻是副廠長。
楊廠長思考片刻後，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出去。
嘟……嘟……嘟……
“喂，我是李懷德，哪位？”
“李副廠長，我是楊建國啊！”
“哦，原來是楊廠長，打電話過來有何指教啊？”
“李副廠長，指教可不敢當啊！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我兒子以前談的一個對象，現在兩個人已經分手了。
我兒子以前求著我把她從紡織廠調過來的，現在兩個人既然已經分手，那再見麵也會尷尬，所以劉開求我，讓我再把她調回去，眼不見心不煩嘛！”
“但是最後聽說是你李副廠長親自交代過，不讓人動她。
所以我就想問問這個於海棠是不是和你老李有特殊的關係呢？”楊廠長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老楊，你可彆亂說，我和於海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是受人所托。”李懷德趕忙解釋道。
“老李，究竟是誰，需要你給他這麼大的麵子？”楊建國追問道。
“老楊啊，這個事可是上邊很多大領導都非常看重的人，可不是咱們能夠得罪得起的。”
李懷德一臉嚴肅地說道“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得罪了他，被我嶽父知道的話，我這個副廠長的位置都保不住。”
“老李，你沒開玩笑吧，你嶽父不幫你，還會因為你說的這個人而要下你的職？”楊建國驚訝得合不攏嘴。
“是啊老楊，所以他來找我，我肯定幫他保於海棠。
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回頭勸勸大侄子，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以後有機會，我給大侄子再介紹一個更好的對象。”李懷德耐心地勸說著。
“老李，你說的這個人究竟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楊建國好奇地追問。
李懷德覺得張平安既然直接來找的自己，而不是找的楊建國，那明顯是和自己關係比較好，並且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和於海棠有關係。
既然張平安不想讓彆人知道，那自己如果說了的話，那就把張平安給得罪了。
李懷德本來就和楊建國不對付，自然不會告訴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