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沒有回應,陸修寒掀開簾子一角看到大嫂已經睡著了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一個顴骨高高的女人跑了過來將男孩抱起:“三娃,你怎麼了?你可彆嚇娘呀!”
女人的麵相十分刻薄,她向前就像揪住陸修寒的衣襟,隻是對上橫過來的大刀女人不敢造次,但嘴上依舊不饒人:“你們對我孩子做了什麼?”
陸修寒冷哼一聲:“你應該問你兒子想做什麼?滾遠點,小爺我可沒有不砍女人的毛病。”
還沾著血跡的刀就抵在女人的麵前,女人咽咽口水退後一步:“你……你們嚇到我兒子了,必須賠償。”
陸修寒看著女人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賠償?那就砍你一條胳膊做賠償吧如何?”
什麼?砍她的胳膊?瘋了嗎?
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走過來迅速將女人扯走,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少年是個硬茬惹不起。惹毛了,他是真的砍人。
陸修寒又坐回車轅上繼續駕車,這次不用他喊流民自動把路給讓了出來。
隻是沒有人看到馬車頂上,一個小紙人正對著之前的小男孩咧嘴桀桀笑……接下來的路上還是有想攔車的,不過大刀揚起再配上少年凶狠的模樣最終沒有人能再逼停騾車。
陸母早就把脖子的盼長了,這太陽都快下山了人怎麼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裡就是感覺慌,特彆慌。
這慌張直到陸修寒趕著騾車回來才稍緩一些,陸修寒一下車就示意家人大嫂睡著了。
陸母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見她睡得很香也就乾脆讓她想睡著。
陸母將兒子拉倒一邊:“怎麼樣一路可還順利?東西可都買全了,我怎麼瞧著車上這麼多鍋?沒買到糧食嗎?”
陸修寒把路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城中的情況都仔細說了,另外也將他們買到了一匹老馬的事說了。
“大嫂托了盧員外買了不少糧食,都被大嫂收起來了。”他說著指了指衣袖,眾人了然。
陸修離聽完沉默著,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了。
“村子上的人什麼時候離開我們也立刻走,今天就必須做好準備,要做到隨時能出發。”陸修離說到。
陸母看著長子表情嚴肅冷峻自是不會反駁,兩兄弟一向都聽大哥的更加不會反對。
不過陸母卻從不敢忘記皇帝的耳目:“可有哪些人在,我們想走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陸修離十分淡定:“村裡人是卯時初離開,那會天都還黑著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依照如今流民的增加人數,說不定從今晚起這村子都不得安寧。”
這邊才說完就聽見村裡又在敲鑼了,陸修寒飛快跑出去打探消息。不一會他跑回來帶回消息:“鄰村的人過來搶水。”陸母隻覺得好笑:“搶水?今天村子裡的水井也徹底乾了。還有好幾家都沒有分到水,隻能讓打了水的人家每戶都勻點出來。”
陸修寒一聽急了:“他們沒發現在咱們家有水吧?”
陸母擺擺手:“你娘就是沒打到水的人,村裡每家勻點也就得了半桶水出來。虎子他爹今天一直都在守著那口井,一個下午才冒了一碗水。”
葉攸寧是被敲鑼聲吵醒的,補了一覺精神力恢複了一些,隻是這靈氣實在是太稀少了。她得想辦法進山一趟,山裡靈氣怎麼比山下濃一些。
她揉著惺忪的眼睛聽陸修寒說著鄰村過來搶水的事,她好看的眉頭緊皺起來:“看來村長的計劃說不定都得提前了。”
陸修澤點點頭:“大哥剛才也是這麼說的。”陸母和陸修離的目光齊齊定格在葉攸寧身上,眉頭皺起異口同聲:“阿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葉攸寧指了指太陽:“可能是有點中暑了,沒事我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想到什麼她把老馬從空間裡放了出來,這麼大一個活物竟是從袖子裡放出來的,陸家幾人不管看多少次都還是覺得那麼驚奇。
老馬這次被放出來沒有醒來,她趁機將受傷的馬蹄錯位的關節重新掰回去從新固定綁好。之前她就給老馬打了兩針,一針消炎一針破傷風,現在老馬看起來可比之前病怏怏的樣子好多了。
院子裡擺著馬車架子,葉攸寧隻是瞧了一眼就看出點名堂來:“這是在改裝馬車內部結構?”
陸修離勾起嘴角:“夫人何以見得?”
葉攸寧雙手抱胸一副我最聰明的樣子:“你這是在馬車底部安裝了暗格,馬車內部這一圈座椅是可以抽拉折疊的對不對?往外一拉就可以拚接成床鋪。啊,還做了減震設置,厲害了。”
葉攸寧是真心誇讚,在這個沒有彈簧的年代,他能想到用棉花包裹粗布疊層來做減震層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興奮地拉著陸修離的胳膊:“那騾車的車廂是不是也要抓緊改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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