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自家夫人教他的,他覺得非常有道理。他家夫人真是說什麼都好有道理,他聽著就行。葉攸寧靜靜地看著陸修離,從他即將入夢那一刻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過她沒有出手,這幾日她也摸索出了一點門道。
沒法阻止前仆後繼的‘臟東西’往他身上湊,那她乾脆就把他培養一下,給他足夠的符篆法器保命,也讓他試著去對付那些想害他的‘臟東西’。
她點燃一支安魂香,掀開簾子看了看天,陰氣是越來越濃了。
察覺到又有東西靠近陸修離,她手指點在他眉心口中念著:“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一陣清風拂來,吹散了那股夾雜著泥土氣息的陰氣。葉攸寧看著他的睡顏輕歎,這些邪物現在大白天都沒個顧忌了嗎?
麵前馬車裡的薑老爺子神情又恢複自若,感受著那股令人身心都舒服的清風,他放下竹筒做的杯子手指掐算著。
這一幕閉眼癱的陸修寒都沒有看到。
葉攸寧準備了一些法器,準備晚上超度一下亡靈,希望能驅散些陰氣。枉死的人太多,隻怕超度也效果甚微,能做一點是一點吧!
正挑挑揀揀著,忽然感覺喉頭一甜,她一口血吐了出來。她眼神變得淩厲,拿出剪刀對著一個方向剪了一下。那種靈魂被拉扯的感覺停止,她鬆了一口氣拿著剪刀的手無力垂下。
“阿寧!”陸修離剛醒來就見到這一幕,擔憂地摟過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給她擦拭嘴邊殘留的血跡。
“這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吐血了?”他搭上她的脈搏,雖然不懂醫,但習武之人也能憑脈搏看出是否有內傷。
葉攸寧灌了一口水緩了好一會,臉色又漸漸恢複了紅潤。“彆緊張,我沒事了。京城那邊有人破了我設下的術法,回去的護龍衛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了。”
京城,觀星苑,這裡是皇城中最神秘的地方。沒有國師的允許,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入內。
此時老皇帝一臉陰沉,讓他本來就不好的氣色顯得更加難看。但一旁身著白色長袍的國師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紅潤的麵色跟皇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是國師手心此刻多出了一道利器造成的傷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皇帝心中大駭,眼前的國師從他還隻是個皇子時就入宮擔任國師了,曆經三朝他卻從未見過他受傷。
“國師,怎會突然受傷?可要緊?三寶,快宣太醫!”國師擺擺手製止:“無妨。”身邊的小童趕緊向前給他包紮起來,長長的傷口將整個手心貫穿。彆說皇帝了,時刻跟在國師身邊的小童們也從未見過國師受傷。
國師沒有太在意自己的手,揮揮手讓小童退下目光望向麵前的八人。
“何人對你們施法?”
清醒過來的護龍衛完全想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們的記憶隻停留在他們奉命去遠安縣監督陸家人,後來發生過什麼完全不記得。
國師施法試圖讓他們恢複記憶,但幾次下來毫無作用。
國師嚴峻的麵容上多了幾分凝重,這世上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厲害的玄門中人?
難道是……
國師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不僅是凝重還有幾分擔憂。皇帝從國師察覺這幾個護龍衛不對勁之後,他就吃不好睡不好,最害怕陸家人不在他眼皮底下會出亂子。
“國師,如何?”
國師搖搖頭:“有高人在幫他們,遠安縣那邊已經出了變故,他們現在肯定已經趁亂離開了。”
皇帝氣得摔了茶盞:“他們會往什麼地方去?朕立即安排人手追殺可還有機會?”
國師沒有立即回答,手指掐算一番又拿出了羅盤進行一番推算:“西北。”
皇帝有些難以置信:“他們還敢往西北去?陸家軍的舊部將領死的死傷的傷,如今的陸家軍已經在朕的掌握中。他們此時去西北,不是找死是什麼?”
皇帝心裡高興起來,既然他們自尋死路豈不正好?“三寶,立即讓人傳信給黃耀旗,告訴他陸家人正往西北去,命他不計代價派人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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