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誰不想要那把龍椅
世子看完這封信後,臉上的表情就更加一言難儘了。
今天接觸到的事情怎麼一件比一件更加玄乎?
“父王,我怎麼看這信像是來攪混水的?”說什麼陸修離將來會攻入皇城,此時若不在他力量最薄弱的時候除掉他,將來他強大之後再想動手就晚了。
這信就是秦舒湘派人送的,隻可惜秦王派人去查送信的人最後卻跟丟了。對方十分謹慎是江湖人的路數,這就讓秦王有些拿不準了。
他也知道朝中部分勢力跟江湖人攪在一起,但願意卷進朝堂這攤渾水的江湖人畢竟隻是少數。最關鍵的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將信給到他,他這個偏安一隅的王爺都快被朝廷那幫人給遺忘了,卻有人在這個混亂的時候想到了他。
這就很有意思了,對方似乎很篤定他會摻和進去,而且還字裡行間似乎還隱隱透著看透一切的自信。
他遠離朝堂這麼久,也從未表現出自己有想要爭奪那個位置的野心,最關鍵是他確信自己隱藏得比皇室中的任何一個王爺都要深。
他秦王賀閎熠閒雲野鶴的半輩子,在西南之地誰都知道他最是閒散。每日不是在江山釣魚,就是湖上煮茶下棋。他不像陸家,陸廷霄還在時,整個西北大營的駐軍都隻聽令於陸家。
名義上說是朝廷的兵,可實際上陸家的命令可比皇帝的命令跟有用。西南的駐軍情況與西北大有不同,西南主要兵力分成三股,他掌管的隻是其一,還是人數最少的一股。
而且西南之地情況也比西北複雜,即使是他在西北盤桓這麼久,依舊無法將西南各州全部歸攏麾下。
他要起事的話,可比陸家艱難多了。所以啊,他作為先太子之子對皇帝來說威脅應該是很大的,可無論是朝臣還是皇帝想到威脅時都不會第一個想到他。
一個被人遺忘的先太子之子,被皇帝打發到西南不毛之地,還有各方勢力安插進來盤根錯節。誰會想到他能造反?朝廷都沒有想到,可這寫信的人卻想到了,而且語氣篤定。
“信中說陸修離將來會成為父王爭奪皇位的最大威脅,還真是夠直白的。雖然西南之地並沒有全部被我們收攏,但這些年我們行事一向小心不可能被人察覺。
而且,這字看得出來極力在掩蓋自己的筆記,但還是很明顯出自女子之手。”世子又不得不重視寫信人用詞的篤定,寫信的女子究竟是為他人寫的,還是出自她本意?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人覺察出他們秦王府有要反的跡象?
世子到底還年輕,這麼多玄乎的事情都集中到了一起,他的確是有些找不到頭緒了。
秦王卻很恣意地烹茶,不管對方意欲為何,終歸是陸家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即使沒有這封信來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在東寧稱帝,就得先過了陸家這一關。
不過,這關怎麼過他另有想法,誰說就非要刀劍相向才算過?
若非皇帝忌憚陸家至此,陸家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反了東寧。若是陸家隻想要偏安一隅,西北給了他們也不是不可。
現在局勢這麼混亂,連梁王都隻是嘴上叫得厲害,你看他有動武了沒有?
這個出頭鳥誰愛當誰當去,他還是繼續苟著且看彆人輪番唱罷又登台。狩獵得有耐心,且看他們龍爭虎鬥,他隻需穩坐釣魚台。
“現在敬王還在西北,我們的就更加不能有所動作。不過寫信的這人似乎知道的事情有點多了,必須找出來。至於西北陸家,最著急的又不是我們。
衡兒,看事情要看本質,彆人怎麼說你彆管,你隻看最後結果對誰最有利。最得利的人若不是你,那這事就還有待商榷。”
世子賀信衡起身行禮:“衡兒明白了。不過父王,西南戰事既然戰事平息了下來,怎麼還不見敬王父子回京?孩兒總覺得這父子倆有些奇怪,好像退敵是次要,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排在前麵。
之前賀瀾譯脫離敬王的隊伍去了西北,明著去西北大營調人擊殺陸家人,實際上卻偷偷帶人進了沙漠。敬王倒是老實呆在西南打仗沒錯,可他這東一榔錘西一榔錘,怎麼看都像是接機打探我們。”有些事秦王也不會事無巨細都掰碎了講給世子聽,能讓他自己多思考是好事。
秦王還是很滿意他這嫡長子的:“你猜得沒錯,皇帝派他來一趟,自然也是有讓他暗中探查我們秦王府在西南有沒有屯兵沒有造反的跡象。”
說到這秦王突然笑了起來:“皇帝也防著我們這些封地的王爺,可他偏偏就忘記了敬王也是王爺。”
這話的就很直白了,世子略顯驚訝:“父王的意思是敬王爺有要反的野心?”
秦王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你以為賀瀾譯進沙漠是為了誰?明麵上是為了追擊陸修離才進的沙漠,可實際上他帶的人手就是奔著沙漠去的。敬王父子那些明麵上的話也就能騙騙皇帝,他們父子兩打的是沙漠綠洲之國的遺址。”
世子還真不知道沙漠綠洲的事,他對西北那邊的沙漠唯一知道的就是傳聞中的仙府。是以他也以為傳說中的仙府就是父王口中說的綠洲之國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