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東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就見女子低頭催淚,抬起頭望向門裡的那一眼真是直教人想將她擁入懷好好安慰一番。
“甜甜,我這裡不能收留外人。”說著他將身手的荷包塞到她手中,這一觸碰才發現她的手一片冰涼。眼睛紅紅的不知道哭了多久,鼻頭發紅也不知道在水裡凍了多久。
說不心疼是假的,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姑娘。
甜甜滿眼都是失落,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力氣:“東哥也不要我了嗎?”眼淚一滴滴落下,真是好一副美人催淚。甜甜算不得美豔,卻是小家碧玉的秀美,這長相實在不俗了。
“甜甜,這裡是東家的地方,沒有東家的允許我不可能帶人進來。你彆讓我為難好嘛?”郭東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無情了,可他已經不是昔日的毛頭小子,心裡裝得也不再是那點小情小愛。
甜甜的父親是舉人老爺,以前就看不起郭東不務正業怕他拐走他女兒不讓他們來往。後來郭東入了長空門,就很少再回去了。時間過去,年少慕艾那點心思早就淡了。
葉攸寧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她是又很想看戲聽八卦,又想讓他們趕緊吃飯她還趕時間。甜甜掩麵而泣:“東哥,你……是不是已經喜歡彆人了?”
郭東有些無奈,淡掉的少年衝動再見到她梨花帶雨的時候,心還是悸動了一下。這一下,並不足以攪動他的理智。
甜甜抖了抖身上,似乎是很冷,這讓身後一群眼睛早就粘著甜甜身上的漢子們心疼壞了:“大哥,要不讓甜甜妹子先進來喝碗薑茶再走吧!”
郭東想得可比他們多,她一個女子獨身跟他們一群男人共處一室她名節還要不要了?
他的猶豫落在甜甜眼裡,那是真的絕情到底。就算移情彆戀了,難道昔日青梅竹馬的情意也是假的嗎?
好,好得很,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無義的東西!你無情,那就彆怪我無義。
“我知人心易變,沒想到連你也變了。既然這莊子你做不了主,那我就不問你了。”她說著忽然就笑了起來,這笑容真是邪魅得很。
葉攸寧都想吹口哨了:“好家夥,這是有備而來。”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修離,滿含威脅的語氣來了一句,“你有幾個青梅竹馬呀?”
快讓我聽聽你有幾個好妹妹。
陸修離立馬舉手發誓:“我從小在軍營裡長大,那都是糙漢子沒有妹妹。京中的貴女我可不熟,彆來沾邊。”
兩人還在這咬耳朵的時候,外麵已經打了起來。果然,好妹妹都不簡單呐!
兩人的注意力被轉移過去,這會郭東他們已經跟一群黑衣人打了起來。隻有甜甜站在門外冷眼瞧著,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叫什麼,這就是黑化的好妹妹呀!
陸修離倒是瞧出點門道了:“這群人的身手像是山匪。”
葉攸寧有些意外:“這姑娘厲害了,孤身一人跟山匪勾結了。好吧,一個弱女子落到山匪窩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自救。禍水東引缺德是缺德,但的確好使。”
從此陸修離對青梅竹馬的好妹妹幾個字都有點過敏了,這種青梅竹馬的好妹妹他可不想要也要不起。
“這情況有些始料未及,要不咱們現在直接卷了東西走人算了。塢城還有一堆寶貝等著我呢!這裡已經浪費我太多時間了。”
陸修離輕笑:“棉花不想要了?”
棉花戳中了她的死穴,棉花她還是想要的。聽胡子的那語氣,長空門囤的棉花可不少,都造成市場價格飆升了。
不行,還是得要,可萬一土匪贏了可怎麼辦?“不會,算算時間虎子那幫人也快到了,而且長空門不可能沒有獨門的報信信號。”
葉攸寧悟了,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嘛,她懂!
陸修離不知道她又腦補了什麼東西,隻見她笑得跟偷腥的貓似的。
郭東沒有猶豫釋放出信號,看戲的兩人這才知道原來長空門在山上竟還藏著人手!
好狡詐,他們之前完全沒有發現。
土匪們眼看形勢有些不利,但又有些舍不得這塊肥肉。但土匪們的戰力明顯是要高於長空門的人,畢竟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不能比。
饒是山上下來十人增援,可沒多久他們的傷亡明顯比土匪們要多,繼續下去對他們可不利。
土匪們其實也已經撐得有些幸苦了,但為了糧食他們也得硬撐下去。聽說這莊子上全都是好東西,糧食特彆多足夠養活他們山寨的所有人了。
郭東被砍了兩刀,身上血流不止。甜甜撐著傘笑了,這笑容讓郭東心裡如墜冰窖。究竟是誰變了?竟變得麵目全非!
郭東現在是真後悔,他剛才就不該開門的。
這下守著倉庫的人也都來加入戰場了,夫妻兩對視一眼,這樣天賜的良機她真的不能不識相。
於是乎兩方人在夜色中交錯而過,葉攸寧快樂得像隻掉入米缸的老鼠,收收收,這麼多糧食能讓大營的士兵好好過冬了。
收完東西兩人趕緊將門鎖恢複原樣,這會戰鬥已經結束了。因為虎子他們來了,人數碾壓,土匪們沒有了優勢隻能跑。
“土匪應該是跑了,那女人應該是被那東哥親手殺了。我們的棉花到了,咱們的計劃得變一下,等不了他們吃飯了。”葉攸寧了然:“等他們把棉花送入倉庫我們就收走立馬跑路。”
經過土匪這一遭,他們可能會更加謹慎。
門外的屍體被他們直接扔到了水裡,將棉花運進莊子庫房鎖上。留下六個人在這看守,果然是很看重這批棉花。
“這麼多袋,怕是有上萬斤了。這可太好了,這等待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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