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能處心積慮等到這一天自然也是有腦子的,他也覺察到溫言似乎對他起疑了。那日之後他開始讓人在溫言的養胎藥裡加東西,夫妻兩的鬥智鬥勇開始了。
溫言隻喝了一次就感覺到味道不對,丫環去翻藥渣的時候發現了添加的東西,但同時她去翻藥渣的事也被其他人看到稟報給了渣男。
真麵目被發現男人決定不再繼續裝了,大權在握溫家的財產大部分都已經成功轉移到他名下。溫言一瞬間孤立無援,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害死了她的貼身婢女和奶娘,奶娘拚儘最後的力氣拖住男人,溫言得以從狗洞逃出。
情緒波動再加上逃跑跌跌撞撞,三個月的胎兒終究是沒保住落了。她拖著血淋淋的身子想去衙門,可任由她再不甘可身體實在是撐不住被男人追上了。
那日天還沒亮,黑燈瞎火她隻能依靠著記憶一路尋去。她被男人抓住直接摁到水裡想要淹死她,可偏巧那晚有條船劃了過來。
船上的人似乎發現了他大喝了一聲,男人一時緊張想要拽著她跑。溫言使出最後的力氣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男人吃痛將他甩開,眼看船馬上就到了男人怕被船上的人看到趕緊跑了。
溫言以為自己得救了,可哪知道不過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罷了。
再醒過來之時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身上的傷口也被處理過,她正躺在柔軟的船上晃晃悠悠。
還想感激人家救了自己,沒想到自己卻偷聽到令她絕望的對話。船上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救她為了治病療傷都不過是為了賣個好價錢。
貨倉裡還有好幾個年輕的女子被關在裡麵,她這才確信她真的成了那人財兩空家破人亡的苦命人。
這可是個經商的優秀人才,若是能拐到西北或許能有一番建樹。有能力的人到哪裡都能大展宏圖,她就不信隻有京城才能讓人發光發熱。“你且等等。”葉攸寧叫住了溫言。
她這一聲讓其餘人以為事情還有轉圜,一個個都一兩希冀地看著她。
葉攸寧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想跟她了解一下綁你們的人而已,你們可以走了。”
藍衣跺跺腳,依舊是不情不願小聲咕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哪有救到一半就把人扔一邊去?我們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就是你們的錯!”
這次不等陸修離出手,她隻是掐了個決,藍衣腳下一滑腦門直接磕在地上。這次明顯能看到額頭腫起一個包,敢情之前那麼賣力磕頭都是演技啊!瞧,這才是用心磕的結果。
藍衣疼得眼淚打轉,抽抽噎噎轉過頭想要瞪葉攸寧。可感受到了陸修離身上的殺氣,她脖子一縮趕緊轉過身跑了。
所有人都離開後,溫言望向她:“恩人想知道什麼儘管問,隻是我們一路都是被人關押著,對這些人其實也不太了解。”
溫言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剛才還想著報答恩人,結果現在連最基本的忙都幫不上。
葉攸寧斟酌了一下:“你是哪裡人?離開這之後你打算去哪回原籍嗎?”
溫言滿臉淒苦,但她的悲慘過往卻並不打算在外人麵前提起:“我原籍姚州,我家人都沒了。這邊洪澇嚴重我想去京城看看有沒有活路。”
葉攸寧點點頭又道:“現在去往京城的難民可不少,你覺得京城會開城門迎接濟難民嗎?”
溫言身形一滯,她知道朝廷根本不關心百姓的死活,為了京城的安定他們也不會願意讓難民進入。
可……她也還抱著幾分僥幸,至少京城還有她認識的人,或許……
溫言有些不敢再想下去,隻怕都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溫言沉默了下來,葉攸寧道:“如果我帶你走,你可願意?”
溫言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似乎要從她的眼睛裡證實她的話是真是假:“我……可以嗎?”
葉攸寧勾唇一笑:“那就得看你能為我做什麼了?沒有價值的人自然不會讓人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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