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月縮縮脖子,她難道真的有點得意忘形了?“放心放心,我心裡有數下手肯定知道輕重。不過那是戰場上下來的將士,他們身上不僅陽氣重煞氣也重,就算招來這些剛死的新鬼們怕是也無法太靠近。”
葉攸寧也知道現在逗留在陽間的新鬼們大多都還處於一種渾渾噩噩不知自己已經身死的狀態,可以說現在的鬼魂若不是成了厲鬼的都很脆皮,直接對上身上煞氣重的士兵隻怕會直接碎掉。
不過不要緊,她要的隻是恐嚇又不需要他們真的跟他們硬鋼。
說著她繼續招鬼,陰風陣陣,樹林裡狂放大作,將屍傀身上的屍氣和那股難以言說的藥味一同吹了出去。
轟隆,突然雷聲陣陣,陰風刮得敬王的大軍東倒西歪。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瞧著這風有些邪性?”“何止是邪性簡直就是毛骨悚然!這風……陰涼陰涼的,吹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風絕對有古怪,要不要個王爺說說?”
誰去說?誰敢去說?明知道這邊有古怪,王爺還下令追過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心裡有怨氣可又不敢直言,這會借著這股陰風他們也乾脆擺爛了往地上一趟,全當自己是被風刮得起不來。
可下一秒就有不得他們不起來了,因為他們在互相埋怨對方乾嘛抓他肩膀,可回頭一看明明什麼都沒有。
“那……那是什麼?”
前方忽然升騰起濃濃的白霧,一道紅光從白霧中滲了出來。這這樣的場景任誰見了都想尖叫,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白霧裡還傳來了嗩呐聲。
半夜三更漆黑的山道上聽見有人吹嗩呐,這不是恐怖故事照進現實是什麼?饒是再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可人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有幾分敬畏。士兵們往後退了退,還沒等他們退到一個安全位置就看見了白霧裡走出來一群人。
一個個身著紅衣吹著嗩呐,身後還抬著一頂花轎。無論是吹嗩呐的人還是抬花轎的人,一個個麵部肌肉僵硬,臉頰上無一例外都是紅彤彤的腮紅,那嘴唇也紅得好像在滴血。
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有眼瞳隻有眼白,微笑的角度統一的僵硬。這哪裡是人?這分明就是紙紮鋪裡的紙人!
士兵們咽了咽口水,真是見了鬼了,在戰場上拚殺這麼多年都不見有這東西,它們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賀瀾譯比這些士兵都要冷靜,眼前所見一定不是真的。可惜大師現在不在隊伍裡,否則這局麵一定能破解。
“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大家都給我……”冷靜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那些等人高的紙人腦袋齊齊轉動了半圈,目光陰冷地望向賀瀾譯,此時臉上哪裡還有笑容。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賀瀾譯還是被這詭異的一幕刺激到了。心下一驚,腿就不由後退了一步。
敬王信天信地更信自己,鬼神之事他又幾分敬重卻又不完全相信。此時的他跟偏向於兒子說的,就根本就是有人在故作玄虛。
敬王站到了馬車前高聲大喝:“弓箭手,點火!”
亂了一下的隊伍因為敬王的怒喝聲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弓箭手衝到了最前麵。在箭鏃上點了火棉,朝著紙人身上射去。
一瞬間紙人身上燃燒起熊熊烈火,敬王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目光在道路兩旁的樹上掃視過去。可惜那裡並沒有他要找的人。
“繼續放箭!”敬王就不信燒不完這些鬼東西。
站在最前麵的紙人很快就被燒成了灰,可身後抬著花轎的紙人卻依舊毫發無損。
賀瀾譯才舒展開的眉頭瞬間又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繼續射!”他大喝一聲,這些廢物難道是天黑找不準方向嗎?
賀瀾譯可冤枉士兵了,明明是那燃燒的箭明明就已經靠近了紙人,可那箭就是無法繼續前行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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