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紙人來背
皇帝帶人出發觀瀾山的時候，陸修離一行人也來到了戈極山脈。走出沙漠之後便是一片戈壁，眼前是光禿禿的石山，但遙遙望去倒是能看到遠去的山還有些植被。
疆域的地形著實是有些複雜，不過這邊的情況看著似乎要比東寧的情況好一些，至少能看到了一點草木複蘇的跡象。
“這裡就是戈極山脈了，這個季節最多也就剩下一些枯草，想要打獵物有些困難。畢竟這裡的獵物也是會一路遷徙尋找能生存的地方生活，而這裡顯然並不符合。”
戈極山瞧著海拔可不低，他們要爬山隻怕很多人都會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壓。即使葉攸寧已經在空間裡煉製了不少藥，但這不是根本的解決方案。
“從現在起大家就要開始爬山了，氣壓會隨著高度而變化，空氣會變得稀薄到時候大家身體就會產生不適。我準備了一些藥可以緩解，但最終還是得讓身體自己去適應。大家可以慢點走，一旦出現頭痛、心悸、胸悶、嘔吐等症狀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葉攸寧十分嚴肅交代這事，屠川一行人倒是有些意外。因為東寧的海拔低應該從來不用考慮缺氧的問題，沒想到她竟很清楚這點。最重要的是他們從小在疆域長大，從沒有人會關心他們能不能適應缺氧環節。
心裡莫名有些暖是怎麼回事？
打頭陣的當然是屠川這些疆域土生土長的人，好在這山脈以前應該也經常有人走，所以走出來的路都挺寬，足夠三人並行。
不過這裡全是石山，道路可不平整全是石子走起來很是硌腳。走了一個上午之後並沒有人出現不適的反應，當然也是這裡海拔還不算高，而這些人都是練家子身體素質都比較好。
中午葉攸寧十分大氣地拿出了好菜，爬山可是艱辛地活不吃飽了可是真沒力氣。馬匹和駱駝她都收入了空間，為什麼不拿出來騎行？那是因為她發現馬匹和駱駝的反應比人還大，根本不願因前進。
不過有一隻動物卻是例外，大金在空中非得挺起勁，它原本就該屬於這種地方。從空間出來撒歡一樣到處飛，叫都叫不回來。
葉攸寧看著還遙遠的埡口，葉攸寧都覺得腿打顫。而且看著這裡的環境她實在是有些質疑：“這戈極山脈到處光禿禿的，這裡真的能讓人生存下來嗎？”她表示很懷疑。
陸修離其實在屠川說戈極山脈就是在戈壁上的一做綿延山脈時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這個季節沒有草那獵物自然也不會停留在這裡，那糧食問題就根本無法解決。
山上的雪山長年不化是真的，水源是可以解決，就先彆考慮水源的水質乾不乾淨了。但沒有食物這麼多人也根本撐不了太久，他也不禁懷疑自己這次似乎是做了一樁賠本買賣。
作為主導這樁賠本買賣的孟玉衡就跟心虛了，他也覺得這裡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生活下去。幾個人或許還能勉強撐一撐，可上萬人拿什麼生存？
孟玉衡這會都想好了要怎麼勸陸修離返程了，目前損失還不算太大一定要及時止損：“少主……我看那些人估計已經跑了，這裡真不像能存活下來的地方。”
孟玉衡說這話時是真心虛，人家幫了他不少，可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卻好像成了看得到吃不著的大餅。
莫桑聽自家主子說這話可急壞了，可這是他們唯一能拿出手的底牌了：“幾百年前這裡能讓一個族群生活下來，那這裡肯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對於莫桑的唱反調他沒有生氣，隻是麵露愁苦，他們這一路過來委實不易也的確不想讓陸修離白跑一趟。
陸修離拍拍孟玉衡的肩膀，知道他的想法反過來寬慰他：“翻過了沙漠都到了這裡豈有打退堂鼓的？就算最後是人走樓空，那就當我們親自來測回過疆域的地形山脈。”
陸修離這一路可沒閒著，手中一個小本一支炭筆，一路走一路畫。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作為武將最重要的就是對地形的熟悉。山川湖泊地勢走向都要了解，甚至還有相對應的天氣情況。
孟玉衡心裡有些佩服，難怪人家能年少成名，小小年紀就已經在戰場上立下軍功。都說機會是留給又準備的人，想來他應該就是這類人了。
“早聽聞少主九歲時就寫下了《西北山川風物誌》，可惜我遍尋書坊就是找不到，為此我還特意托人從北方給我尋。好不容易才買到一本，可惜又因遇水匪而遺失，而後再也尋不著，這些年都一直覺得遺憾。”
葉攸寧一聽孟玉衡這話也來了興趣，沒想到自家男人九歲就已經出版自己的刊物了，厲害厲害。關鍵人家還是以武將的身份寫的風物誌，可見他真的是文武雙全。
陸修離輕咳一聲，臉色露出幾分難得一見的不好意思。九歲時他已經參加了科考，文采是受到過大儒的讚賞的。那時候年少意氣風發就難免嘚瑟，這不就一時興起寫下了《西北山川風物誌》。
孟玉衡若是不提起他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了，那書還是父親看了高興為了鼓勵他才讓人刻印了百本，一開始隻是為了讓軍中傳閱。畢竟這裡麵寫到了不少西北的山川地形，多了解一些對將士都是有益處的。
說到這書葉鷹幾人就很有發言權了：“孟公子想知道書中內容可以問我們，雖然過去挺久了但書上的內容我們都還記得很清楚。”
畢竟是自家主子第一次寫書，不得全力支持大力宣傳嗎？
話題一下從沉悶又活躍了起來，陸修離卻瞧著葉攸寧臉色有些不好：“怎麼樣？是不是呼吸不暢了？我背你。”
他蹲下身葉攸寧搖搖頭整個人突然定住，陸修離不見她有所反應轉過身看他：“阿寧？”
葉攸寧拍拍自己的額頭，一副懊惱不已的表情：“我真是太笨了，馬匹不能騎可以讓人背著走嘛！”
陸修離不解她的興奮，難道她是想讓大家互相背著上山？這也好像有點不切實際了，畢竟一個人爬山已經很容易缺氧了，若是還背著一個人上山隻怕最後兩個人都走不上去。
葉攸寧想到就做，她沒讓陸修離疑惑太久就從空間裡拿出了一疊紙人。這紙人可是差不多等人高的紙人，這不像小紙人隨便剪裁幾下就能成，這個剪裁到繪畫都需要時間。
但好在葉攸寧每次在馬車裡都沒閒著，自己的道具少了什麼就抓緊時間補充。點了一下人數抽出相對應的紙人數量，找了個北陰的地方開始施法。
在紙人腦門上先畫了一個符咒然後才給紙人點睛，紙人就跟充氣了一樣動了起來。
“都彆愣著了，上！”葉攸寧第一個就爬上紙人背上，頓時就解放了氣泡的雙腳。
其餘人麵麵相覷，看著自己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這輕飄飄的紙人真的能兜得住他們嗎？
可瞧見少夫人好像很愜意的樣子，一個個也就心癢癢想要嘗試了。陸修離緊隨其後也被紙人背起，彆看紙人輕飄飄的，可背上去那一刻他感覺紙人的身體卻好像跟真人一樣。這體驗真是太新奇了，所有人都上了紙人背上，從剛開始不敢動根本不敢動，到最後手指這裡戳戳哪裡戳戳好奇地不得了。
屠川表情最是豐富：“我這輩子騎過馬騎過驢騎過駱駝，就連狼我也騎過，可騎紙人還是真是人生第一次。”
其餘人紛紛發表自己的感歎，紙人不畏什麼海拔更不會缺氧，這一下速度都提上來了。唯一幸苦一點的也就是葉攸寧自己了，畢竟紙人現在隻是靈物，靈氣耗儘需要她補充才能繼續。
她在紙人額頭上畫的符咒就是禁製彆的什麼妖魔鬼怪附身進去，一點被彆的東西操控了，那他們可就危險了。
隨著高度越來越高，一行人中多少都有出現一些不適的反應。好在吃了葉攸寧的藥都能稍微緩解過來，隻不過因紙人提起的速度現在因為要休息多適應環境又慢了下來。
天黑之前他們總算是到了啞口上，這裡地勢高也平坦倒是相對來說安全了一些。葉攸寧拿出了帳篷趁著天黑之前都要收拾好，拿出露營燈她已經十分坦然了，隻要說一句玄門法器大家都欣然接受。
啞口上升騰起白煙，他們倒是吃好喝好了，可這就讓隱藏在黑暗裡的人不好受了。
天黑了大金這撒歡了一天的傻鳥也終於舍得回來了，一大塊牛肉喂到嘴邊終吃得比誰都香。
肉還沒下肚就被陸修離給提溜起來了：“有什麼發現？”都浪了一天了，要是一點發現都沒有，下次可就沒有牛肉這待遇了。
大金翻了個白眼，無良的主人是越來越沒良心了。
【有人，有人在山上活動，但隻發現了零散的幾人像是在放哨。】大金用意識告訴了陸修離山裡的情況，但這裡是山脈，他們才翻過了第一座山的埡口，那些人估計也會藏得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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