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收回的士兵都感覺昏昏欲睡,誰也沒有想到飯菜會有問題,隻以為這是因為吃飽喝足犯困。打著哈欠的人靠在柱子上眯著眼:“大家分開眯一會,可彆都給我睡死了。”
“誰站著還能睡死了?放心吧,也就是眯一會解解乏。”
席卷而來的困意竟在不知不覺中讓人不受控製地眯了眼,廚娘幾人腳步輕盈來到小院,撿起一顆小石子往院子裡的大樹上打過去。
士兵似乎都沒有聽見動靜,春娘勾起一抹微笑:“成了,動作都快點!”春娘帶頭進入院子,從士兵身上摸到了鑰匙打開鎖頭。恭王端坐著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剛才送進來的食盒裡竟然夾著一張不起眼的紙條。直到自己人已經行動了,他剛才就一直在聽著外麵的動靜。
這麼安靜,想來是得手了。
“世子是否關押在隔壁?”
“是,屬下這就去將世子也帶出來。得委屈王爺先換上西北軍的衣服,眼下陸修離的人將恭王府看守得很嚴。”
恭王冷哼一聲,他的恭王府,竟然被陸修離給把持住。這說出去都要讓人笑死,收起戾氣他還是換上的呼呼大睡的士兵衣服跟著廚娘去往臨時搭建的廚房。
“王爺、世子,得再委屈你們一下。”春娘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板車上的大木桶裡散發出濃濃的餿味。
恭王臉色堪比豬肝,這是要他鑽潲水桶?世子就更加接受不了了:“等會,其他人呢?”
春娘搖搖頭:“時間緊急,我們隻能先救出您二位。陸修離雖然不在府中,但秦長書還是想加強了戒備,就算是府中的士兵沒有秦長書的允許也不能離開府中。眼下能出去的,就隻有這個了。”
世子湊過去幾步就乾嘔起來:“不行不行,我寧可死也不要坐進去。”
恭王倒是比世子要冷靜很多,他也知道現在要想離開隻有這個選項了。而且他必須得離開,若是一直被陸修離控製著,他的人全部都會受到掣肘,一直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
恭王語氣都冷了下來,撕下身上一塊布打濕蒙在臉上:“性命攸關這點困難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彆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上車!”
恭王邁進了潲水桶裡,春娘也算是用心了。這潲水桶分兩層,上麵是個盆套在桶上下麵的空間完全夠一個人藏身。
盆裡裝滿了潲水,那味道直擊靈魂。
世子被父親一通教訓下來哪裡還敢矯情,也學著他的做法蒙住口鼻鑽進了桶裡。
春娘裝扮了一下,板車上兩個大桶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味。桶邊還有兩個竹筐,竹筐裡都是摘選出來的爛菜葉,那味道也上頭。
後門,侍衛還是需要例行檢查:“站住!今天怎麼這個時間運潲水?”
負責運送潲水的男人很壯實,不過麵相卻顯得很老實:“回軍爺,今天廚房不是燒了嗎?晚些還得用這板車運送清理出的東西,所以今天早一些運走潲水。”
士兵點點頭,今天府中的火燒得那麼旺誰都看到了。
“把蓋子打開檢查一下。”
男人很配合地打開蓋,自己也忍不住用衣袖捂住了口鼻:“這天熱,潲水又被廚房的高溫悶著味更大了。”
士兵表情也是十分難言,那味道的確令人作嘔。
男人看似神態自然,可雙手都揪住,就怕對方要仔細檢查。
“行了,趕緊走吧,太味了!”
男人得到這句話立馬放鬆下來,笑著蓋上蓋:“幸苦軍爺了!”
正要推車離開,就聽見身後一道聲音喊到:“慢著!”
男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還有潲水桶裡被熏入味的父子兩也緊張到腦袋發暈。
“府中嚴查,誰也不準離開。”
“軍爺,這是潲水,天熱實在是太臭了必須趕緊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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