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教主聞此一言,身軀猛地一顫,慌不迭地垂首低眉。
而對麵的哈迪斯,卻麵若冰霜,冷冷地睨著他,鼻腔中逸出一聲滿含不屑的冷哼。
祂雙臂環胸,頭微微上揚,雙眸之中透著一種君臨天下般的威嚴。
“哼!隨著神界傾頹坍塌,信仰分崩離析,而你口中那位所謂的至尊,在諸神毅然殞身自毀的抉擇下,竟貪生怕死、苟延殘喘。”
“此乃自私自利之徒,本可在這蠻荒之境,據地稱王,可如今……卻將我喚醒?”
哈迪斯寒聲說道,微眯的眼角似有九幽之寒潺潺流淌、絲絲漫溢。
“所以……祂究竟什麼意思?”
哈迪斯對這所謂的至尊顯然嗤之以鼻,隻當是徒有其表、名不副實之輩罷了。
聽聞哈迪斯的指控,那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的教主,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目光空洞而迷茫。
顯然完全不明白哈迪斯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這位教主對那位被尊稱為“至尊”的存在可謂是忠心不二。
從始至終都是按令行事,因此,對於這次的事情隻是略知一二,如果“至尊”未曾明言,那麼他自然也是一無所知。
就算此刻他隱約聽出了哈迪斯話語中的弦外之音,但由於根本不清楚其中的深意,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作何回應才好。
“至尊的想法,汝等不敢隨意揣測和窺視,隻需老老實實按照吩咐去做事。”
“而至尊說了,將您喚醒隻是為了與您共享其成。”
教主怯怯說道。
就在短短幾分鐘之前,這位教主還是一副神色癲狂、不可一世的模樣,然而此時此刻,麵對哈迪斯那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場,他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顯得無比怯懦。
隻因為哈迪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每一個言語舉指,鼻嗅眼跳,足以令周圍的空間產生陣陣悸動。
在如此駭人的威壓之下,本就已經身受重傷隻剩下半條命的教主,此刻更是感覺連湊出一句完整的話都變得異常艱難。
“共享其成?哈哈哈哈哈哈!!!”
哈迪斯聞此言語,先是爆發出一陣酣暢淋漓的狂笑。
那笑聲如洪鐘大呂,震碎虛空,在這死寂的氛圍中如惡魔的咆哮般回蕩。
笑罷,他稍稍平複情緒,可臉上仍殘留著那玩味十足的神色,恰似狡黠之狐凝視獵物。
“一個貪生怕死之徒,如今竟妄圖與我談共享其成?你覺得……我會信嗎?”
說到最後幾字時,哈迪斯的語調仿若九幽寒泉之水,冰冷刺骨,殺意凜冽,令人如墜冰窟。
麵對眼前這位恐怖至極的存在,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彆提反駁對方了。
哈迪斯那深邃如淵藪的眼眸,透過開天洞府的狹縫,緊緊凝視著遠方天空中那輪高懸的明月。
明月宛如銀盤,灑下清冷如水的光輝,恰似一層薄紗,映照出哈迪斯那冷峻如霜的麵容,以及陰森可怖、仿若能看穿靈魂的眼神。
許久過後,他才緩緩地再次開口道“祂在這蠻荒之地稱王,而我也有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