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峰的變化依舊在潛移默化的進行著。
越是到了後來,山內道與理的交織愈發的明顯,如同實質化了一般。
這是一場機緣,更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徐聵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在感悟著這些道與理的同時,也在全力的修煉著。
道基一步步的夯實,氣息愈發的渾厚。
苦海內碧浪滔天,金色的氣血之力沸騰。
一張似哭似笑的鬼臉愈發的清晰,已經從海底逐漸蔓延到了整個苦海,陰陽五行之氣流轉,隱約能夠聽見四象神獸的虛影在其中升騰。
道宮境的大門即將開啟。
僅僅隻有一步之遙。
這幾天裡,天月峰的弟子沒有再闖入,但依舊有很多人不忿,經常在周圍徘徊。
徐聵沒有理他們。
他日間在打磨道器,讓那九枚銀針愈發的光華內斂,夜間則憑借著山體內升騰而出的道與理加速對於輪海秘境和道宮秘境的感悟。
雖然一切並無什麼變化,但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每一日都在進步。
這種進步的感覺,甚至遠超他此前在天一峰修煉的總和。
那是本質的蛻變。
上古之時,曾有古之聖賢,主修一個秘境,達到蓋世無敵。
他不求主修一個秘境,但求一步一個腳印。
轟隆一聲!
徐聵掌指之間,一縷金色的氣息流轉。
遠處一塊萬斤巨石轟然崩碎。
身形微微踏步之間,幾乎轉瞬之間便出現在了百丈之外。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雖不是道宮,但卻更加勝似道宮。
越是如此,徐聵越是無法想象,一旦有朝一日他徹底踏足道宮之時又會怎樣?
若是再得到那九密之後,又會怎麼樣?
半個月之後。
殘破的殿宇內,光華儘斂。
九色華光消散。
盤坐在道台之上,整整半個月來,如同化為石像一般,氣息近乎消散的李拙緩緩醒來,不斷的自語:“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
徐聵微微皺眉,快步的走上前,一臉詫異道:“啥玩意。”
李拙翻了翻眼:“你懂個啥玩意。”
徐聵:“……”
翻身跳下道台,李拙背負著手,站在大殿內,依舊在呢喃自語:“天吳峰本就該如此,或許這世上本就沒有完美無缺的傳承,是我太過於執拗,
傳承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永遠注不滿卻也永遠不會空,他廣闊深遠,用之不竭,可納百川如大海,又無窮無儘,神秘難測如虛空。”
“這說的是什麼?”
徐聵皺眉。
他有些無法理解了。
不過看著李拙似乎沒事,也就放心下來了。
沒有去打擾。
而是去了山上打了一隻野兔回來,烤製好了之後,擺放在破敗的殿宇前,隨後緩緩的退出大殿。
雖然不知道李拙到底在嘀咕著什麼?
但他卻明白,眼下其似乎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
不容打擾。
山外的天月峰弟子越來越多,聚攏在一起,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徐聵瞅了一眼為首的那幾人,尤其是那個藍衫青年:“怎麼還想上山?上次沒打夠?”
見著徐聵的目光望來,那藍衫青年畏懼的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就退回人群。
但在其身旁卻有弟子冷笑:“璿璣門遺址即將開啟,到時候宗門會提前召開弟子大比,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怯場。”
“關我什麼事?”
徐聵翻了翻白眼,咧嘴道:“難道你們不知道親傳可以免試的嗎?”
“你是親傳?哪一峰的親傳?”
聽著徐聵這話,之前開口的那名弟子和見了鬼一樣的看著徐聵。
太玄道宗一百零八脈,門人弟子過百萬。
縱然是親傳也不見得所有人都知道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