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徐聵一驚,急忙開口問道:“前輩何意?”
“唉。”
李拙長歎一聲,揉了揉眉心有些自語道:“或許是我擔心過多了吧,但也許真的是這樣。”
“什麼意思?”
徐聵更加不解。
“昔年,我曾在一本古卷之中看到一個記載......”
李拙繼續開口。
這一次,徐聵沒有再打擾,而是靜靜地聽著。
但聽到後麵,徐聵自己的臉色也漸漸地陰沉了下來。
那位狠人不僅對自己狠,對於自己的傳承人也狠。
這哪裡是在尋找傳承人,完全就是在養蠱。
讓修行吞天魔功之人彼此之間,互相廝殺,吞噬彼此的道果,以養出最傑出的傳承人。
這份狠辣。
即便是徐聵聽完了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也無奈。
已經選擇了。
他就沒有後退的路了。
總不至於再次碎基重修。
自古以來有人能碎基重修一次,但卻從未有人能夠碎基重修兩次還能走上巔峰的。
至少他從未聽過。
而且吞天魔功對於他而言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怕了?”
看著徐聵臉上的神色,李拙笑著問了一聲。
“那倒沒有。”
徐聵不以為然。
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就不後悔。
修行嘛,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是失敗了,他也認沒啥。
這世上哪有什麼注定成功的,那都是爽文。
他可不認為他是什麼爽文男主。
所以如果在這條道上,他如果輸了,也就認輸。
“有誌氣。”
李拙咧嘴一笑。
“都已經踏上這條路了,沒誌氣也要有誌氣啊。”
徐聵灑脫一笑。
“你這份勁,我倒是挺喜歡。”
李拙哈哈大笑,感慨道:“這世上,太多人,拿得起,放不下,太多人總覺得自己隻要踏上修行之路就會如何如何?
可最後呢?
都成了他人的踏腳石。
你這份灑脫的心性,我倒是挺喜歡。
不過你也無需擔心,你所麵臨的事情還早,至少眼下無需擔心,等你踏足四極之後,不用你刻意尋找,你便也會自然而然的感知到與你同樣修行吞天魔功之人的存在。
到了那時,便是你不找他,他也會過來尋你。”
“就沒有辦法避免嗎?”
徐聵心底有些憂慮。
之所以,如此問,他倒並不是怕死,而是他不甘心在自己剛剛踏足四極初境的時候,就被一個同樣修行吞天魔功的化龍巔峰修士無止境的追殺。
如果真的這樣,就算是死他也不甘心!
“有!”
李拙開口。
此話徐聵眼前頓時一亮。
“尋找到可以遮掩天機的重寶,遮掩自身的天機,這樣他便無法輕易的找到你,但這種重寶效果有限,
因為你每突破一次,你得氣機便會泄露一次,越是到了後來越是難以遮掩。
最好的辦法便是在踏足四極境界之前,不斷的夯實自己道基,同時儘可能的遠離。”
李拙悠悠歎道,“修行吞天魔功本就是一場養蠱,在你接受了吞天魔功所帶來的好處的同時,也等於接受了那位狠人大帝所定下的規則。
這是修行吞天魔功之人的宿命,誰也逃脫不了。”
徐聵心底默然。
但事實好像卻也是如此。
但那又如何?
死了他認,但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認!
其實有時候他感覺也很矛盾,有的時候畏懼死亡,但有的時候卻好像並不是那麼畏懼。
真正懼怕的失敗和不甘心!
噹!
一道鐘鳴之聲忽然響起。
太玄道宗深處。
一座金鐘虛影突兀的出現在虛空之中。
繚繞著萬丈金光。
一圈圈如同實質化的鐘波向著四麵八方蕩去。
宛若暮鼓晨鐘,蕩人心扉。
太玄鐘響。
這是有大人物來了?
看著這一幕,徐聵心神一凜,下意識的朝著山門的方向望去。
遠處的天際儘頭。
風雷之聲大作。
隱約之間似有獸吼之聲響起。
“轟隆隆~~~”
隨後,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
霧氣翻滾,雲霄遮天。
數十頭蠻獸騰雲駕霧而來,在其背上皆載著一名修士。
雖然踏在天空中,但卻傳來陣陣奔雷之響,像是有數萬大軍一起殺來。
那些蠻獸皆是荒古遺留下來的異種,鱗甲森然,猙獰無比。
正中間的那頭蠻獸身上的騎士手中抱著一杆大旗,隨風獵獵作響,威勢滔天,上書四個大字:大乾神朝。
“大乾神朝?他們怎麼來了?”
徐聵神色一驚。
有些不解的看著那橫貫天際而來的一道道身影。
而在這些騎士的身後。
還有著一輛九頭宛若神話傳說之中瑞獸麒麟拉動的青銅古戰車。
戰車之上,盤坐著一尊宛若一尊日一般的身影。
麵容模糊,看不真切。
但僅僅是從其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威勢來看,就絕不簡單。
比之他師傅乘風真人威勢更強!
此人就算不是大乾神朝的皇主,那也定然是某位權勢極大的皇叔!
尤其是,正值璿璣門遺址即將開啟之時。
太玄道宗所依附的大乾神朝皇叔親自前來,必然是有大事要發生。
想到這裡,徐聵目光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李拙。
就是此時,李拙也同樣麵露凝重之色。
一道身影自空中落下。
是一名麵容俊朗,飄逸如風的青年。
此刻這青年落下之後,對著李拙恭敬一禮道:“李師叔,掌教師尊有請。”
“唉,終究是無法清淨了。”
李拙輕歎一聲。
淡淡的點了點頭。
示意青年前方帶路。
隨著青年駕馭神虹離去,李拙步伐一頓腳下也是一道神光升起,追著那青年離去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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