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日裡隻聽見了下毒的宮女說,這是‘情絲蠱’,喝下不會立刻毒發,而是緩慢毒發,直到一年半載死亡,沒人會將她的死跟這杯酒牽連上。
但這蠱毒,會如何讓她失去七情六欲,她還要查閱醫書弄清楚,才好想辦法解毒。
薛凝忽然想到了以前她為了討好二哥,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一本奇毒雜談錄,送給了他。
她打算明天早起,就去薛玉朗的院子,將她以前送給他的所有東西,都要回來。
翌日一早。
薛凝讓忍冬將二哥以前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整理出來帶著,然後她去了薛玉朗的杜若軒。
薛凝剛走進院裡,就聽見一陣笑聲。
薛明珠穿著江南才有的蓮紋煙羅,曼妙輕盈,是京中難得的好布料。
她的發髻上簪著時下最流行的流蘇金簪,隨著她巧笑嫣兮,溫婉中透著俏麗。
“明珠恭喜二哥進入太醫院,小妹提前祝你步步高升。”
薛玉朗眸光柔和,就在這時,小廝端著雕花加工,施以彩繪的木質底座進來。
底座之上,是紅砂碧籠裹罩的泥塑土偶。
薛玉朗寵溺的說道,“明珠,這是二哥送給你的驚喜,就當是昨日之事,為你壓驚了。”
薛明珠高興的看著薛玉朗,“二哥,你對我真好!”
忽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二人循聲看了過去,入眼就看見了薛凝!
薛凝打扮素靜,身上的布料跟薛明珠的沒法比。
她隻冷淡的看著他們兄妹情深,如同陌生人。
薛玉朗不知怎麼,有種被抓包的心慌,但也隻是一瞬罷了。
薛玉朗隨手將旁邊的一個樸素的可憐的土偶,給薛凝遞了過去,不自在的開口說道。
“我也不是隻給明珠買了,你這般看著我作何?喏,這個土偶,也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薛凝的目光落在灰撲撲的土偶上,跟薛明珠手裡的那個珍珠翡翠堆砌的完全沒法比。
薛凝唇角嘲弄的動了一下,“不必了,這贈品我留著燙手。”
她不會認錯,這就是昨日她在馬車上看見的,掌櫃給他們的贈品。
所以,薛玉朗壓根就沒想著給她壓驚準備什麼禮物,她能得到的,也隻不過是,薛明珠不要順帶的,嫌棄的贈品罷了。
薛玉朗臉上閃過一絲被戳破的惱火,毒舌道,“你怎麼這般不懂人情世故,給你就不錯了,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你這般,處處跟明珠攀比什麼?你哪點能比得上她?”
薛玉朗拂袖生氣,卻注意到薛凝手裡也拿著的一個木盒,他臉上的怒意消退,轉瞬又了然得意,嗤笑了一下,高高在上的仿若施舍道。
“薛凝,既然你是來主動送我升遷賀禮的,那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胡言亂語,不與你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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