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昭飛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對韓時夜出手之後,卻越來越發的心驚,因為他拚儘全力,卻也不能碰到韓時夜半點,韓時夜卻打的並不費力氣。
薛昭飛狼狽的靠在馬車上,握著劍的手,虎口陣陣發疼。
他難以置信的等著韓時夜。
薛凝卻忽然開了口,“表哥,你沒事吧?你袍子臟了......”
薛凝記得姨母跟她吐槽過,說韓時夜從小就潔癖,總是喜歡穿白色的衣衫,有一次比武比到一半,衣裳臟了,他直接棄權,回家換衣服去了。
薛凝的小手,指了指韓時夜的衣角,韓時夜搖了搖頭,“無礙,我送你回去。”
薛昭飛盯著韓時夜,又忽然轉頭怒氣衝衝的對薛凝喊到。
“薛凝,你看不見嗎?是我受傷了!我手都被他傷到了,我才是你親弟弟,你不關心我問我,反而問他算什麼意思!
他不過就是個斷了關係的表親,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傷我?你還是不是我阿姐!”
薛昭飛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委屈了,甚至都倒不出空來找韓時夜的麻煩了。
因為以前他小時候,隻要受一點傷,薛凝都會很心疼,以前院子外的大黃狗差點咬到他,薛凝都心疼夠嗆,會擋在他麵前。
現在為何,為了一個外人......
薛凝看都沒看薛昭飛一眼,直接上了馬車,冷聲說,“薛昭飛,我不是你阿姐,你阿姐在宅子裡呢。”
“表哥,不用送我了,你先回去。”
薛凝示意韓時夜離開,他眸光冷冷看了一眼薛昭飛,最後握著劍,開口說道。
“‘斬風’是我的,無論是武藝還是品行,你都不配。若是不服,儘管來搶。”
韓時夜轉身離開,薛昭飛快要氣死了,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韓時夜,但自知也不是對手,鬨下去也隻會被人笑話。
薛昭飛隻能放下狠話,“你等著。”
薛凝回到薛家,剛從馬車上下來,就看見了薛昭飛。
薛昭飛臉色冷著,雙眸通紅,看著她,不同於往日的衝動作鬨,而是透著一股狠勁兒。
“薛凝,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嗎?你當真不認我這個弟弟了?”
薛凝表情沒有波瀾,冷淡至極,薛昭飛死死的捏著手裡的漢白玉。
月色下,漢白玉透著瑩潤的光澤,薛昭飛說,“薛凝,你好好瞧瞧,這原本是我要送你的,之前你不是與我說過,最是喜歡漢白玉了嗎?
但既然你不認我了,你將寧可斬風送給不想乾的人,也不給我幫我,那我也不要你這個阿姐了,日後你彆後悔!”
“薛凝,我與你,如同此玉!”
薛昭飛用力將玉石砸在了地上,玉石四分五裂,而薛昭飛的手背,被飛起來的碎玉擦紅出了血絲。
薛昭飛雙手攥拳,看著薛凝,像是賭氣,像是在等薛凝低頭,那紅著的眸子裡,有置氣還有委屈。
如同以往,每一次他隻要這樣說幾句狠話,薛凝都會包容他。
但這次,沒有。
薛凝從始至終淡淡的,與他擦肩而過,隻留下了四個字。
“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