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葉檀聽見這兩個字,她本來沒有任何波瀾的心中就像被重重的拋入了一個石子。
蕩起了一陣陣的漣漪,勾起了她心中的波動。
累嗎?欄葉檀,你累嗎?
她之前也曾無數次問這個問題,她問自己,可是這次好像還是第一次彆人口中問出。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此時此刻的心情,她肯定是累的,無時無刻都在感覺到勞累,心裡總是有一種無力感。
明明自己什麼也沒乾,就是從內而外感受到一種疲勞。
這就是為什麼自己每次看上去都懶洋洋的樣子。
感覺怎樣都睡不醒,但是怎樣都睡不著。
她張了張口,心臟好像有點疼,密密麻麻的,由輕而重一點一點碾壓著她的心臟。
【可惡啊,怎麼他們每一個人過來都感覺這麼煽情……】
付琳呼吸都有一些不順暢了,她能夠從少女的眼裡看見那些複雜的情緒。
難過,生氣,悲哀……
這樣的情感交織著,死死的糾纏在一起讓一點點織成了她如琉璃般的眸子。
欄葉檀那雙眼睛永遠都是無波無瀾的,淡淡的,像一灘平靜的死水,那是一雙和它擁有著一樣顏色的眼睛。
也正是這樣,稍微一對比,他的心就好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揪住了一樣。
呼吸也有一些喘不上來,她該說一些什麼呢?
那些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嗎?
但是付琳曾經是學過心理學的,很明白,說這句話根本沒什麼用,在當事人的心裡麵那道坎過不去就永遠過不去。
欄葉檀看上去就像那種不是很記仇,看淡世俗的模樣。
也許隻有她本人知道,欄葉檀根本忘不掉那些日夜,根本忘不掉自己所經曆的那些,根本磨滅不了那些陰影,也根本跨不過那一道坎。
怎麼能忘記呢?怎麼會忘記呢?她的手上還有那些年留下的疤痕,她不是看淡了,而是已經絕望了。
對這個世界不抱任何的期待,也許自己會帶著這些痛苦度過這一生。
當那朵花枯萎,凋零在河麵上,順著河水飄走,難道那朵花不想綻放嗎?
不,是這個世界以及她自身無法令她綻放開來。
洋桔梗明明是堅韌的。
她想著想著明明在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想下去,可是還是逐漸覺得自己越發喘不過氣來,手有點兒發麻,發抖。
付琳立刻發現了不對勁,一下子上前拍著欄葉檀的背,給她順氣。
【係統……我真是……我怎麼突然總是這樣……以前也沒那麼頻繁……和情緒波動大啊】
【真是的,我果然怎樣都會搞砸啊。】
欄葉檀感覺自己要一口氣喘不上來,想吐,感覺馬上暈過去了,甚至還在不停的咳嗽,腦子裡麵一片空白,耳邊是陣陣轟鳴。
欄葉檀真是覺得自己不應該想起以前那些破事兒,明明表麵上一副釋然的樣子,但是心裡還是在意的要死。
現在好了想起來火速發病,心臟又疼又悶,現在還喘不上氣。
周圍的腳步聲也雜亂了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