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席沒再堅持走開了。
雖然這樣的宣席會讓秦聘有些落差感,但是不可否認,還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更舒服。每天跟在自己身後不停嘮叨的男人,和家裡的秦老頭有什麼區彆?一個人已經夠讓秦聘頭疼了,再來一個,秦聘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秦聘的骨子裡就是個冷情的人,沒有那麼多的能量長時間的情緒輸出,一旦心理疲憊了,就會變的暴躁,又不能朝著家裡的秦老頭發脾氣,隻好對著另一個了
這裡還算和諧,可是老宅裡就不一定了
梁憶晨收拾好自己,臉色陰沉的要出去。王叔攔住她,“梁小姐,您要去哪?”
“我要去給秦聘報仇!”經過了幾天的沉澱,隻讓梁憶晨心裡的怒火燒的更大。
“梁小姐,請你冷靜。”往日裡,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梁憶晨,好像隨著秦聘的離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被驚擾的凶猛的野獸,隨時準備好了狩獵。為了完成上麵指派的任務,梁憶晨殺人無數,心裡逐漸形成了一個嗜血的人格,一直都被那個正直的人格壓製著,可是經過了這次打擊,那個人格被猛烈的衝擊,一下子壓製不住了。
王叔也是見識過戰場上的殘忍與冷血,知道她現在起了殺心,極可能會壞事。“梁小姐,你現在太衝動了,如果你壞了事,隻會讓小姐白白犧牲。”
梁憶晨握緊自己的衣角,“我現在很冷靜。”
王叔正要說什麼,門突然被人撞開,秦沁慌亂的跑了進來,“秦聘呢。”
梁憶晨撇開頭不看她。
王叔緩緩開口,“秦小姐,您也知道了。”
秦沁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愣住了。看著麵前這兩個孩子這麼痛苦,王叔的心裡也很糾結,但是這是國家機密,不能說。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現在也是關鍵時期,更加不能讓彆人知曉。
王叔走過去把秦沁扶起來,“秦小姐,沒事吧?”
秦沁瞪大了眼睛,“王叔,是真的嗎?還是說,是她的計劃?”
王叔搖搖頭。
“怎麼會。”秦沁的聲音都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小姐,這件事先不要讓彆人知道。”王叔說道。然後對梁憶晨說道,“梁小姐,先把秦小姐扶到房間裡去吧。”
梁憶晨架起秦沁的胳膊上了樓。進了房間,秦沁開口,“她是,怎麼回事?”
“她的車被鯊魚咬碎了,屍體也沒有,隻有監控拍到她的車超速,被甩到海裡了。具體原因還不清楚。搜救隊找了一個星期,什麼都沒找到,隻撈上來幾塊帶血的布料,經過檢驗,是她的血。”
秦沁抓住她的胳膊,紅腫的眼睛殷切的看著她,“沒找到屍體?也就是說,她有可能還活著?”
梁憶晨握住秦沁的手,“那個地方幾百丈高,就算沒有被吃,幸存的幾率也不大。”說完梁憶晨低下了頭。
“不,一定不會的,秦聘從來有什麼計劃都不告訴我們的,這一次一定是她的計劃,總是做出這種嚇唬人的事情,我相信這次一定也是。”秦沁的目光堅定,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也相信,這次是她的計劃,她那麼惜命,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的。”
聽到梁憶晨的話,秦沁的眼神閃爍著,低下了頭,“還有一個月,就是她的生日了,她不會忍心讓大家傷心的,我相信她。”秦沁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流了滿麵。
梁憶晨也哭紅了眼尾,心口一陣鑽心的疼痛。
“嗯。”
王叔把老宅的事情和宣席說了,“好,我知道了。”
說完宣席看向了秦聘的方向,敲了門。
秦聘過來開門,“怎麼了?”
宣席打開手機錄音,把王叔剛才的話放給她聽。
秦聘瞪大了眼睛,“秦沁怎麼會知道?”
宣席收回手機,“這我也不清楚。”
秦聘皺起眉頭,“難道是楚荊把視頻發給秦沁的?”
宣席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讓她去探探虛實也不是沒可能。”
看著秦聘凝重的表情,“你確定不告訴他們事情嗎?起碼告訴梁憶晨還是可以的吧?”
秦聘微微抬眼,“這件事隻有我,王叔,荀老,你知道,如果不是你撞見了,你也不會知道的。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如果誰露餡了,這個責任誰能負的起?要不是你發現了這件事,你以為你會被留在這裡嗎?”
此刻的秦聘冷靜的像沒有感情的機器,語氣,神情都冰冷的讓宣席想要逃離這裡。
宣席沉默了一會,轉身走了幾步就被秦聘拉住。
秦聘知道自己這樣很過分,“宣席,你是軍人,你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這件事的主使者是我,如果連我都意氣用事的話,這個計劃怎麼會成功?”
宣席站在原地,昏暗的燈光讓秦聘看不清他的神情,“我明白,你不用和我解釋。”說完宣席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借著昏暗的燈光繼續看書。光在他的臉上打出一片陰影,完全淹沒了他的表情,讓秦聘猜不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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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許這樣也好,徹底斷了對自己的念想,才是對他更好。
秦聘關上了房門,心裡莫名有些煩躁。第一次對自己過分的冷靜有些厭煩。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隻能繼續走下去。
梁憶晨去到書房,破解了密碼,打開了停車場的監控錄像,秦聘把車開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往後翻了翻,梁憶晨的手一頓,視頻被剪了,中間的十五分鐘沒了。用了自己常用的手段修複,結果還是不行。
梁憶晨把這個時間段的視頻複製下來,收好出去了。
王叔從角落裡出來,拿起手機,“小姐,梁小姐出去了。”
“好知道了。”
掛斷電話,手機被秦聘在手裡把玩著,“快結束了,再等等。”
房間外的宣席看向外麵,腦子裡回想著兩人的相處過往,其實自己從始至終都沒了解過她,除了她是誰,她的家人,一切可以查到的框架,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不知道她每天在做什麼,發生了什麼生氣的事,有趣的事,她有什麼心事,除非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否則她從來不會說起這些事。
是不是,如果沒有自己的這張臉,都不會和自己在一起?宣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你真的有這麼重要。
第二天梁憶晨拿著複製好的錄像去了部隊。
“這裡有段監控被刪除了,你看看能不能修複。”梁憶晨把u盤交給技術人員。
“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