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聘悠閒的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你都查到這了,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霍子遙沉默著沒有說話。
秦聘覺得新奇,往前湊了湊,“你真不知道是誰的啊?那你來,是質問她的?以什麼身份質問?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和她認識啊?”
霍子遙皺眉把臉轉向另一邊,“這是我倆的事。”
“這時候又你倆的事了,你拐我朋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不樂意了。”
這時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秦聘起身去開門,寧嬰急轟轟的拉住秦聘,“寶寶呢?沒事吧?”
秦聘握住她冰涼的手,“放心吧,孩子乖乖的在房間睡覺呢。我覺得比起孩子,你還是先解決一下他比較好。”
兩人同時看向旁邊那個高大的男人。
寧嬰的臉色瞬間黑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孩子是誰的?”
寧嬰覺得好笑,“這和你沒關係。”
霍子遙指著嬰兒房,“她頂著那張臉,你說她和我沒關係?”
寧嬰上前一步擋住嬰兒房,“我說和你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你要是再敢來糾纏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秦聘看著寧嬰的樣子被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寧嬰如此猙獰的樣子,這種時候秦聘相信不管是誰要是敢碰樂陽一下她一定會和那個人拚命的。
霍子遙放下手,眸間有些疲憊和無奈,“寧嬰,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談談,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敵視我呢?”
“但是我不想談!你聽不懂嗎?你堂堂霍家大少爺,你想要孩子想要女人,你想要什麼都會有的,為什麼就是盯著我不放呢?”寧嬰越說越崩潰,歇斯底裡的喊著,“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眼眸猩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精神狀態已經很糟糕了。
秦聘趕緊抱住她,“子遙,你先走,今天不適合談這些。”
霍子遙走後,寧嬰脫力的癱軟在地上抱著秦聘的胳膊痛哭,“怎麼辦,秦聘我該怎麼辦啊。我是不是不該回來,可是我一個人在國外真的養不了樂陽。我真的好害怕。”
秦聘今天才發現,寧嬰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那種失控的樣子絕對不正常。
秦聘把寧嬰扶到沙發上,捧著她的臉,“嬰嬰,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怎麼了?今天那些人到底是乾什麼的?”
寧嬰搖頭,“就是些不講理的親戚而已。沒事的。”擦乾了眼淚站起身,“你快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再晚宣席該擔心了。”
秦聘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強求,“好吧,但是有事一定要和我說啊。”
“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秦聘看著窗外接連閃過的街景,腦子有些亂,還有些煩。已經被卷進來了,想出去是不太可能了。那些臭蟲親戚不可能回去不查自己,到時候要是真的去集團惹事了倒是沒關係,要是又去寧嬰家搶孩子該怎麼辦?
但是她又不肯讓自己幫忙,真是越來越亂了。
回了家,宣席早就已經回來了,在沙發上看新聞。
看秦聘一臉煩躁的的樣子,按下暫停走過去,“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煩唄。一天破事太多了,以後你絕對不能太慣著我聽到沒?”
“是寧嬰?”
“也不全是她吧。我現在的處境,遇到的困難都讓我很煩。”
宣席把她抱到懷裡安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長方式。能幫就幫一把,幫不了也不要為難自己。”
“嗯。你今天去乾嘛了?”
“城西那邊的研究出了點問題,我過去看一下。”
秦聘抱緊宣席,“你也快忙起來了吧?我是不是又要見不到你的人了?”
“就算我不忙你見我的時候也不是很多吧。”
秦聘把臉埋進宣席的肩膀裡,“是啊,都好忙啊,為什麼會這麼忙啊?努力不應該是為了生活更好嗎?為什麼反而更煩了呢?”
“生活不就是這樣嗎?解決了當下的問題,還有未來的問題。事情永遠都做不完的,隻是你的能力更強,處理問題的方式更簡單了而已。”馬上宣席就反應了過來,秦聘的情緒不太對勁,“但是我們的努力都是為了自己達成自己的目標,所以我們才會積極的去解決問題。那我們秦聘寶寶的目標是什麼呢?”
秦聘想了想,“大概,是讓我在乎的人活的更輕鬆一點吧。”秦聘的聲音輕柔的風一吹就能散了。
宣席愣住了,沒想到秦聘會這麼回答。在他的生活裡,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有些人是為了讓自己爬的更高享受權利帶來的成就感,有些是享受紙醉金迷帶來的快感,有些是不想自己再受欺負。
但是這些通通都不是秦聘的目的,就隻是為了身邊的人更輕鬆嗎?儘管宣席的第一反應是她在說謊。可是在一起這麼久了,宣席確定,她說的是真的,她就是這麼想的。在已經患上精神疾病的情況下,在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的情況下,在她已經活的這麼痛苦的情況下,她還在想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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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會生病,這麼善良的人,麵對黑暗的世界又怎麼能輕易的接受呢?
宣席抱緊秦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要把彆人的包袱背在自己的身上,那樣你會很累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工作了,我去替你和二爺爺說好不好?”
“現在還不行。還沒到時候。”
宣席閉上眼睛,秦聘的每一個字都像紮在他心上的一根針。太痛。
秦聘笑了笑,“你還說我,你也不要太心疼我。我這個人就是愛吐槽,其實也沒那麼辛苦的。”
“你讓我不心疼彆人我能做到,但是不心疼你,這有點難啊。”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秦聘閃爍著亮晶晶的眼睛抬頭看著他,“等城郊這個賽場建成,隻要盈利可觀,我馬上就能把總部開來黎幽了。到時候,我們就真的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
宣席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她,幫她順了順頭發,“你可以不用這麼懂事,不用事事都做到完美,我不想你太辛苦。”
可是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很辛苦,我真的不想存在這個空間。這裡的每一秒鐘都讓我覺得窒息。但是你能放手嗎?我爸媽能放手嗎?如果是以前,他們可以再生一個替代我的存在,但是現在不行,我媽媽的身體不支持她再去孕育一個生命。她隻有我了。秦聘暗暗想著。
“放心吧,我就是今天太累了,情緒不太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宣席握住她的手,“等這個項目結束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