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你是不歡迎我們嗎？”
少女旁邊那個衣著華麗，舉止優雅，看起來好像三十左右，肌膚保養的無比水潤的少婦抬眸，淡淡問道。
楊凡的這位四嬸，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一個貴婦。
“我歡迎啊，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族裡的親戚呢。”楊凡咧嘴笑道，“但是，我覺得歡迎和講道理是兩回事，盛氣淩人的登門張口就用臟惡的詞彙罵主人，這好像不是來做客，而是來找茬來的。”
四嬸目光淡漠的看向了楊凡，淡淡說道：“如果你沒有做錯事，小琳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罵你呢？世上的事情雖然不是絕對的非黑即白。但我的女兒我清楚，她不會無緣無故罵人的。”
“那你知道是什麼事嗎？”楊凡眼眸漸冷，他本來還覺得這個四嬸應該會講道理點。
結果一聽，跟她這女兒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話裡夾槍帶棒的侮辱人，這話聽著比直接問候楊凡的祖宗還刺耳。
“我自然是知道的，小琳剛剛哭著回來，已經跟我說過了！”四嬸淡淡說道，“我們來一次不容易，你賠禮道個歉吧。雖然你品行不端，但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交集，這個事就這麼過了，怎麼樣？”
楊凡聽著這高高在上的論調，臉色瞬間陰沉沉的。
“我品行不端？行，你女兒就品行好。草擬大爺的，她上廁所不關門，關我屁事？她這麼大個姑娘還在廁所尿了我一鞋這事我還沒找她算賬呢，你可倒好轉過頭來侮辱我品行不端，你自己問她，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楊凡凝聲怒罵道。
“我家伺候不起你們這樣高高在上，拿鼻孔瞧人的親戚，吃完這頓飯趕緊滾。哪兒來的死哪兒去，彆跑出來丟人現眼，裝一副人上人的模樣。就這德性，你還裝人上人，豬比你們都知道禮義廉恥！”
楊凡一通狂噴，衝到灶台上，拿了倆饅頭轉身就走。
“小媽，等會兒吃完飯趕緊把她們請出去，免得臟了我們家的空氣！”
廚房裡，四個女人看著大步流星離開的楊凡，表情齊刷刷的呆住了。
“媽，我們走，這飯我也吃不下了，惡心！”少女聲音裡帶著哭腔喊道。
四嬸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紫，胳膊都禁不住的有些顫抖，“他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呀，他就是個臭流氓，王八蛋，一個活著的渣滓。你聽聽他罵的話，媽你還能坐的住嗎？這樣的親戚哪配得上我們家？”少女哭喊道。
周文慧低頭往周圍看了看，將放在身後不遠處的笤帚夠了過來，目光不善的看著小琳，緩緩拎起了笤帚。
砰！
楊凡的四嬸沉著臉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了餐桌上，“我問你，他說的是真的嗎？”
“媽，你以為我在騙你嗎？他在我上廁所的時候闖了進來，這是事實。我怎麼說很重要嗎？錯的是他啊。”少女眼中噙著淚水，委屈巴巴的喊道。
四嬸眼簾微沉，“所以他說的是真的對嗎？”
“事情……雖然是那樣，媽你到底要說什麼？”小琳瞪著眼睛，惱怒喊道。
四嬸深吸一口氣，忽然揚臂高聲喊道：“去，給你凡子哥道歉，馬上！”
小琳呆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給他道歉？他，他，他看見了我上廁所，還要我給他道歉？”
“你如果關了門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楊凡的四嬸沉聲說道。
“可有手有腳的總該會敲門吧？怎麼就能是我的問題？”小琳不服氣的喊道。
“你也有手有腳的難道不知道上廁所要關門嗎？”四嬸不悅喝道，“去，道歉！”
“我不！”小琳忽然重重放下筷子，轉身就走。
四嬸看著負氣而走的女兒，氣的高聳的胸膛一陣一陣的起伏著。
周文慧默默放下抓在手中的笤帚，淡笑說道：“他四嬸，這事要不然就這麼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要再提它了。凡子的性子我知道，那就是個驢脾氣，順毛比誰都乖，倒毛捋就尥蹶子。等會兒我讓他嫂子勸一勸，也就沒什麼了。”
四嬸搖了搖頭，“大妹子，這事是我們的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剛剛信了小琳的一麵之詞，對凡子說話語氣上也有些不好聽，我們母女二人都應該道歉。”
“沒多大的事，那要不然我跟凡子打個電話，你……道歉？”周文慧擺手說道。
四嬸愣了一下，搖頭說道：“道歉還是當麵道更有誠意一些，等凡子回來吧。更主要的是我這個被寵壞了的女兒，她才是真正犯錯的那個，我去說說，這孩子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奧，那也行！”周文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在四嬸姿態優雅的從廚房裡出去之後，葉童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問道：“小媽，剛剛你還準備打人？”
周文慧剛剛拿起笤帚的動作，四嬸和小琳或許沒注意到，但葉童卻看了個清清楚楚。
“打人？我準備打死她！”周文慧不屑說道，“明明自己犯了錯，還用那麼難聽的話罵凡子，我不打的她皮開肉綻，我給凡子怎麼當這個媽？要不是凡子這個四嬸還講點道理，知道有道歉這個東西，我一定打的她們哭爹喊娘，然後再像死狗一樣扔出去。”
“凡子這個堂妹確實有些不像話，明明自己錯了，還非要找彆人的不是。”葉童也有些惱火的說道，“她是在外麵，又不是在自己家，上廁所不關門能怪得了誰？”
“不用理會，看她們等會兒的表現，要不然就打一頓，讓她們滾出去！”周文慧說道，“這種親戚，我看凡子也沒放在心上，我們也沒必要理會。”
“嗯。”
另一邊，楊凡帶著怒氣，已經殺向了第一個村子。
今天，他又要用到他的那些老主顧了。
這附近的村子，誰家種了黨參，楊凡基本上是門兒清。
今天，他主打的就是一個定位收購。
十幾塊的利潤雖然賺不到，但一斤上麵掙個六七塊應該還是能實現的。
今天行情變了，他肯定不可能再按以前的價收，要不然以後他可就不存在什麼老主顧了。做生意嘛，虛虛實實，但也要有個差不多，下手太狠，那就是一次性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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