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頭喊累了,楊凡也踩累了。
他拄著鋼筋鉗在旁邊坐了下來,撥通了白夢竹的電話。
這件事還是讓她去善後吧。
虞紅豆也不知道是被楊凡的凶勁兒給嚇到了,還是被眼前的場麵給嚇到了,看起來儼然就像一個弱小又無助的小鵪鶉,神色局促而慌亂。
她悄悄往楊凡身邊縮了縮,烏黑的大眼睛警惕的盯著那些社會青年。
楊凡伸手攔住了虞紅豆纖細苗條的腰肢,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白夢竹的電話接通了。
“喂,楊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那前夫哥來了,準備拆我的店呢,你過來處理一下吧。”楊凡說道。
“啊?好的,你彆激怒他,我很快就到。”白夢竹頓時有些緊張的說道。
楊凡收起電話,看了一眼慘兮兮靠牆攤著的小平頭。
他這應該算是沒有激怒吧?
白夢竹來的很快,她本身就在前麵的農行上班,距離很近。
隻是當穿著一身職業裙的她急匆匆走進楊凡店裡的時候,人卻不由的愣住了。
“楊先生,這……”
眼前的場麵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以為倒下的人應該是楊凡,而他的店也已經被砸的亂七八糟了。
結果,竟然是恰恰相反。
右手鋼筋鉗,左手摟著一個小姑娘,大馬金刀坐在那裡的楊凡驟然給白夢竹一種霸王的既視感,氣場有些出乎意料的強大。
“一時間沒忍住,可能下手稍微有些重,你看這事現在怎麼弄?”楊凡問道。
白夢竹厭惡的看了一眼被打的慘兮兮的前夫,“現在好像……直接扔出去就行了。”
“我的意思是他傷的有點兒重。”楊凡說道。
雖然挑釁的是他們,但先動手的好像是他。
而且白夢竹這位前夫哥的腦袋破了個口子,腿好像還骨折了。
如果真要賠償醫藥費的話,應該得掏不少錢。
“楊先生你是自衛吧?既然是自衛,我們應該追究他們的責任,店裡還有彆的損失嗎?”白夢竹問道。
楊凡認真想了一下,擺手打斷了白夢竹,“你先等會兒,我覺得不管是我真需要賠錢,還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我覺得我都應該給他付一些醫藥費。”
“我們呢,先把這個事弄了,完事後再去談其他的事情。”
被打的頭腦昏沉,疼的不斷齜牙咧嘴的小平頭驟然聽到楊凡這番話,心中一下子暖了起來,這個王八蛋起碼還算有點兒良心,知道打了人要賠錢。
楊凡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從裡麵掏出來了百十來塊錢,望著那些錢猶豫了一下,他又把那張百元的抽了出來,將剩下大概三十多塊錢,塞到了小平頭的懷裡。
“你這傷也沒多重,也就身上破了幾個口子而已,等會出去買盒創可貼貼上。”
小平頭看著懷裡那零的不能再零的三十多塊錢,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王八蛋好像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