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認什麼石碾子,這都什麼鬼?
她看著眼前土舊的老太太,即使知道這人是男主娘,眼神裡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嫌棄。
她就不該對這些舊年代的人帶有幻想,即使她是男主娘。
瞧瞧,一張嘴都是什麼啊?
還有就是……
她看著快笑得滿地打滾的溫棠跟池月兩人,實在忍不住,“你們倆笑什麼?”
溫棠跟池月對望一眼,笑著問“聽見什麼聲了嗎?”
池月搖頭,“沒有啊,狗叫了嗎?”
池月話一說完,駱喬整張臉漲紅,再也忍不住。
這時,駱甜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衝她搖頭。
駱甜看看一臉避之不及的鐘美仙,先跟人解釋“大娘,你可能真的誤會了。”
她把駱喬提來的筐打開,筐底用乾淨的布罩著,裡麵是還泛著熱氣的玉米發糕跟賣相不那麼圓潤的包子。
“你看看,這都是駱喬姐做的,她說,我們在這邊也沒什麼認識的人,偏跟您熟一些。”
“在她來之前,您對我又頗為照顧,所以就想著把這剛開火做的麵食糕點給您送點來。”
“真沒彆的意思。”
她誠心誠意地解釋了,但鐘美仙還是連連擺手,很認真地告訴駱甜“駱知青,這之前你上門來送東西說要感謝晏禮救了你,那天我就跟你說了,就是舉手之勞罷了。”
“再說,他是人民子弟兵,救個落水的人民,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鐘美仙說著,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自己兒子,那眼神驕傲的,就差沒脫口而出:看見了沒?你老娘思想覺悟也是很高的,彆整天的什麼,打牛鬼蛇神那些年是怎麼逃脫的?
怎麼逃脫的,當然是憑借吃苦耐勞,鋼鐵般的意誌逃脫的。
溫棠笑成大糞的同時,也不忘高舉手,給自己婆婆豎了大拇指。
婆婆這番話也是厲害了。
池月也豎起大拇指。
兩根高豎的大拇指讓鐘美仙的腰杆子更挺了,老太太一時間的神態都仿佛在哪個局裡退休回來的一樣,又開始對著駱甜苦口婆心“所以,駱知青啊,你這些東西,你真沒必要送。”
“不管是桃酥,罐頭,還是雪花膏,又或者是你們親手做的包子,那我都是不能要的啊!”
“人民子弟兵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我身為家屬,這點覺悟是有的啊!”
駱喬聽了這番話,已經顧不上笑發財的溫棠跟池月兩個人了,她隻想好好地懟一番鐘美仙,合著她辛苦巴巴地做吃的送來,還成了她的錯了是吧?
這人怎麼跟那愛挑事的婆婆一個樣。
“顧家大娘,我好心好意給你送來包子和糕點,還成了我的錯了是吧?”
駱喬衝衝地發問,又被駱甜扯了扯衣袖,然後衝她搖頭,示意她彆說了。
她皺著眉對鐘美仙開口“大娘,可能我們真給你添麻煩了,你不要……”
不要什麼,溫棠都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就起了身,“知道給人添麻煩了,還堅持來?”
“是臉皮厚,還是不要臉?”
溫棠開口就罵,駱甜直接紅了眼圈。
她眼圈紅了後,目光還看向了站在房屋跟前的顧晏禮。
顧晏禮此刻臉色是黑的。
他這會有些想打人了。
那個駱喬的,她是掂量著自己不會動手打女人是嗎?
一次次理直氣壯地來他家找事,到底誰給她的膽量?
顧晏禮黑著臉,跟她沒有一瞬間的眼神對視,駱甜失望收回了目光。
這簡短的覷視讓溫棠瞧見了,溫棠就問“你看我男人,是指望我男人給你撐腰作主呢?”
駱甜眼圈更紅了,“溫同誌,你不能這麼冤枉人,我……我沒有。”
駱甜說著,眼睛還在往顧晏禮身上瞟。
顧晏禮這會的神情裡多了很濃重的厭惡,他好像聽到了溫棠的話,所以對她很厭惡。
“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