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生在房間等到晚飯的時間,葉落知和江曉才一起回來,一個人拿著她的行李,一個人拿著晚飯。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寧靜生揉著眼睛才從沙發上坐直起來,躺了半天,她都差點睡著了。
“阿寧,吃飯了。”葉落知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哄著小朋友,將江曉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都看不出這兩個人有過矛盾的樣子。
那三次報警,兩次進警察局好像不是她們兩個人鬨出來似的。
江曉一臉疑惑,又瞥到葉落知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趕緊把東西放下,退了出去。
江曉出去之後,寧靜生才開口說道,“等你們開課,我就走了。離開s市,不一定會回來。”
“好,如果哪一天,你回來了。告訴我,我去接你。”
葉落知沒有再強求,今天如果不是寧靜生站了出來,她不會這麼快就平息了這件事,如果不是寧靜生站了出來,她不會發現自己其實護不住她。
既然如此,那就放寧靜生自由。
等哪一天,自己強大到可以護得住寧靜生,她再去把她找回來。阿寧,你等等我。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飯,收拾好之後,開課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葉落知平靜的說,“阿寧,我先下去了。你再過半小時,再走,才不會遇到那些人。”
“好。”寧靜生也是平靜的回複道。
兩個人平靜到似乎她們不是在道彆,而是在簡單的交接工作,明天依舊會在公司碰麵那般。
葉落知忍著情緒直至晚上的課程結束後,回到房間,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悶著被子放聲大哭,她這次,或許真的失去她的小太陽了吧。
寧靜生在葉落知走後,沉默的等到時間差不多,才出發去了高鐵站。
她沒有特彆想去的地方,隻是想換個地方待著,換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待著,去消化消化這些天積攢下來的情緒。
寧靜生到處晃蕩了一個月,一路晃蕩,一路流浪到了西藏。
從s市到西藏,4474公裡,一個人的流浪,一個人的浩浩蕩蕩。
從成都進藏,經過康定,路過折多山的時候,海拔已經高達4298米,網上總說,西藏缺氧,總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可是在海拔4298米的地方,寧靜生卻格外的想念葉落知。
思念不知從何而起,隻是在很多很多的小瞬間,想起。比如,那一條條馬路,那無數個閉眼的瞬間。
一路過雅魯藏布江的時候,318國道上發生了塌方,整條公路因為塌方被硬生生的砸成了兩半,公路一半連著山體,一半斷入懸崖。寧靜生坐在汽車裡,看著離自己所乘坐的汽車僅有50米的塌方心有餘悸。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埋藏在這大山裡。
還好,她足夠幸運。
當寧靜生乘坐著汽車從僅剩的那一半路通過的時候,她又額外的想念葉落知。
如果此時,她快了一步,被埋在這塌方裡,來得及跟她道個彆嗎?
如果她收到自己的死訊的話,她會怎麼樣?也或許,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埋葬在這大山裡了吧。那樣也好。不知道,就不會傷心。
最美318,最險318,當美麗與危險共存之時,我們常常被美麗所吸引而忘記了危險。
寧靜生一路走,一路迷茫,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停留,如果沒有一個留下的理由,這麼一直走下去,好像也可以,隻是越走,越不知道歸處。
曆時23天,寧靜生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拉薩,到了拉薩的寧靜生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