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
說著,送了張八萬出來。
賀庭洲果真聽八萬,一點沒客氣地推倒牌,晃著椅子:“胡了。”
霜序真想往他的椅子腿上踹一腳。
她老實坐回去,再不往賀庭洲那去了。
零點,蛋糕插上蠟燭,推到沈聿麵前,眾人圍成圓圈合唱著生日快樂歌,他被簇擁在中央。
霜序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反而到了後麵。
這種事在她十八歲之前絕不會發生,沈聿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有多寵她。
不過早晚都要習慣的,她不可能永遠站在他身邊,這一點霜序已經在慢慢學著接受了。
她正跟著節拍打節奏,沈聿的目光越過其他人,向她投來。
橘色燭光將他的輪廓映得明明暗暗,他朝她伸手:“小九,過來。”
一圈人都回頭看她,站在前麵的趕忙側身讓開路。
霜序走過去,沈聿手掌搭住她左肩,把她帶到自己身前,正對著蛋糕上跳躍的蠟燭。
“許願吧。”
這事霜序以前常乾。她總有那麼多許不完的願望,自己的生日還不夠,沈聿每回生日,願望都讓她來許。
但凡她許下的願望,沈聿都會幫她實現。
霜序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視線,各種含義都有。
可是愛許願的女孩已經長大,知道不是所有心願都能實現。
“我現在沒有願望。”霜序說,“哥,你生日,還是你許吧。”
沈聿的雙眼被曳動的燭火染得深邃,她再定睛看時,裡麵隻有一如往昔的溫柔,摸摸她頭發道:“那就留著,有願望了再許。”
生日會的後半場,空氣裡浮動的都是酒精。
回來這幾天霜序都沒好好休息過,沒撐住在沙發上睡了會,醒來時身上蓋著毛毯。
傭人守在旁邊,見她醒了便道:“少爺說,您困了就去樓上房間睡。”
霜序循著說笑的人聲望去,見沈聿跟嶽子封那些人還在喝酒。
這幫公子哥們酒酣意濃,有美麗嬌俏的女人依偎在懷。
沈聿今天是壽星,少不得被那些人聯合起來灌酒。
他交疊長腿放鬆地靠在沙發裡,白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夾著煙的右手擱在沙發扶手上,煙兀自燃著,他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心不在焉。
坐在沈聿身邊的那個女人漂亮得尤為顯眼,霜序覺得眼熟,好像是哪個女明星,一時沒想起來。
她好似沒睡醒,望著沈聿的方向發呆。
聽見嶽子封已經染上醉意的調笑:“人家大半夜趕飛機跑來給你過生日,你怎麼也沒點表示。”
沈聿:“你嫉妒?”
嶽子封:“我嫉妒你還讓給我唄?”
“那可不行。”女明星笑得很甜,很自然地把下巴靠到沈聿肩上。
以前這是她的特權。
她從小就很黏沈聿,沈聿跟嶽子封他們去玩,她非要跟著一起去,沈聿也都帶著她。
因為有她在,他們玩的都很素,那時候沈聿身邊沒有那些女人,她困了就趴到他身上睡覺。
霜序直愣愣的視線縮回來,垂向地麵,撐在沙發邊上的手指細長泛白。
片刻後她重新抬起頭,一點異樣都沒有,問傭人:“庭洲哥呢?”
“沒看見賀先生,應該是走了吧。”
霜序馬上起身,腳步匆匆地往停車場的方向去。
傭人拿著毛毯在她身後問:“您要走了嗎?不跟少爺說一聲嗎?”
霜序搖搖頭:“不去打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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