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包廂,裡麵一雙雙眼睛探照燈一樣咻地射過來,同事的眼神一個比一個曖昧。
“哎喲喲,剛才電話裡是誰呀?~”
“一對情侶在說話,我剛好經過。”
霜序淡定從容的態度很有信服力,但小廖不信,她明明聽見後麵還有一句……
沒等她質問,霜序就先發製人:“剛才在樓下碰見陳沛然了。”
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被轉走:“他來這乾什麼?真晦氣。”
“他這個人就是眼光短淺,但凡自己出去另立門戶,彆人都能高看他一眼,結果跑去舔宸星的臭鞋,我都看不起他!”
“要我說,陳沛然那個爛人走得正好,他要是不走,小老板你就不會來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同仇敵愾臭罵陳沛然的時候,霜序悄悄鬆了口氣。
她當時真應該第一時間澄清的,再這麼宣揚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她暗戀賀庭洲了。
誰知道一念之差,事情的發展變得這麼……陡峭。
舒揚眯著眼睛斜過來跟她耳語:“剛才那個聲音我聽著有點耳熟啊,一下沒想起來,到底是誰?”
“彆問。”霜序端起果汁抿了一口,“除非你現在給我兩千萬,否則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
舒揚馬上把自己脈動回去:“算了,他不值兩千萬。”
沈陸兩家家世相匹,沈聿在年輕一輩裡優秀得出類拔萃,各方麵都沒得挑剔,陸漫漫又對他一見鐘情,這場門當戶對的聯姻讓兩個家族一拍即合,關於婚事的商談進行得順利無阻。
兩家的第一次正式見麵,就定在月底。
霜序畢竟自小養在沈家,就算不姓沈,也算半個沈家人,這種日子勢必要到場的。
“其實我覺得你不去也沒什麼。”舒揚說,“沈家養大你是情分,但你隻是個乾妹妹,不去也不算失禮數。”
“那是我哥。”霜序說,“怎麼能不去。”
舒揚馬上要做第二次化療了,剛抽完血躺在病床上,心疼她:“我怕你到時候不知道要多煎熬。”
“早晚要習慣的。”霜序在努力讓自己學會接受。
如果說喜歡沈聿是少女時期萌芽的一朵小花,那朵花生長在荒蕪貧瘠的土壤上,早就日漸枯萎,她在試著將它拔掉。
就算不是陸漫漫,也會是張漫漫王漫漫李漫漫,沈聿會和彆的女人結婚這件事,她必須接受。
當天,霜序提前十分鐘到達吃飯的酒樓,她穿了身新中式的改良無袖旗袍,黑色正式,不會搶眼也不出錯。
付芸拍了拍她的手,叮囑:“今天是我們跟陸家第一次正式吃飯,待會見了你陸叔叔陸阿姨,要有禮數,知道嗎?”
她還是對霜序不放心。
霜序隻當不知,垂著眼安分說:“我知道了。”
陸家人就在這時到了,聽見院裡的說話聲,霜序回頭從窗口往外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頓住。
陸漫漫今天也穿了一條黑色旗袍,雖然款式略有區彆,但放眼望去,無論是衣服還是挽起的頭發,相似度都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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