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音材料保證了船艙的絕對靜謐,套房比酒店更為奢華。
霜序在床邊坐了一會,毫無困意,想出去透透氣。
五月初的海上依然會冷,泳池的水卻意外的溫暖。
她細長的身體宛如一尾靈活的魚,在水中自在遊動。
遊了不知幾個來回,直到累了,她麵朝上漂在水麵,看著濃鬱深藍的夜空。
她慢慢把自己沉下去,沉進水中。
整個世界的聲音都被隔絕了,浮力讓人覺得溫柔而寧靜,包裹著她,承托著她,保護著她。
沈聿對於她的意義,就如同這片水域。
她試著想象,如果當年她在街頭大哭的時候,沈聿沒有停下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她會被壞人拐走,還是遇到另一個好心人?
如果沈聿沒有把她從宋家撿走,她會一個人在那裡自生自滅,變成扭曲病態的人格,還是有一天死在那座空房子裡都無人知曉?
今夜無月,要是她消失了,大概所有人都會感到輕鬆和開心吧。
憋氣到達極限,霜序從水麵鑽出來,抹掉臉上的水,原本空無一人的泳池岸邊多了一個男人。
鄭祖葉閃著精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大晚上跑來遊泳,一個人寂寞得睡不著啊?”
霜序瞬間沒有了興致,遊到另一側抓著梯子上岸。
她下來遊泳純粹因為跟賀庭洲吵完架心情太差,一時興起,沒換泳衣。
黑裙子被水打濕貼在身上,她彎腰拿浴巾的時候,鄭祖葉整個血液都躁動起來。
她不算豐腴的美人,身材清瘦,腰很細一把,但絲毫不影響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腳踝纖細,渾身上下的皮膚嫩生生的。
霜序把浴巾披到身上就要進船艙,鄭祖葉繞過泳池,一把攥住她手腕。
“走這麼快乾什麼,聊會唄。”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霜序動了下手腕想掙脫,沒掙動,鄭祖葉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剮。
“幾年不見,你怎麼變得更招人了,嗯?發育了?媽的,沈聿豔福真他媽不淺!”
“彆用你卑鄙齷齪的思想汙蔑我哥。”霜序掙脫不開,手腕都被他抓疼了,冷聲喝道:“放開!”
拉扯間她身上的浴巾被弄掉了,整個人都濕著,那水汪汪瞪來的一眼,把鄭祖葉瞪得心旌一蕩。
“裝什麼清純,沈聿天天把你放身邊,沒玩過你?”
霜序抬起想揮打的另一隻手也被鄭祖葉抓住,順勢趴到她肩頸處嗅了一下:“你身上好香啊。”
他一晚上喝的酒全都竄到了下腹,酒勁催發欲火,恨不得把人就地辦了。
霜序怎麼都沒想到他這麼放肆,在沈聿眼皮子底下就敢對她動手動腳。
“我哥還在上麵,你敢碰我!”
“你哥忙著跟陸漫漫上床呢,哪有功夫管你。等他下來,我事兒都辦成了。”
“你以為你今天得手了,明天他就會放過你嗎?”
“今天老子先把你辦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鄭祖葉在外麵乾的比這還混蛋的事兒多了去了,隻要他爺爺還活著,就沒人能把他怎麼著。
沈聿這人斯文,太守禮,跟賀庭洲那種做事全憑心情的混球不一樣,鄭祖葉心裡門兒清,這是沈聿的地盤又怎樣,明天沈聿就是想殺了他,還有他爺爺兜著呢。
大不了再挨頓揍,管他呢,先爽完再說。
霜序手腳並用地往他身上踢打,但她剛從泳池上來,鞋都沒穿,細嫩的腳踹到鄭祖葉腿上,沒把他爽死。
她拚了命地掙紮,還是被鄭祖葉輕而易舉地控製住了,男女力量的懸殊讓此時此刻的她無比絕望。
她本能地扭頭看向船艙,希望有人能夠發現她,但偌大的遊艇,根本沒人聽到這裡的動靜。
突然,她看見樓上欄杆前的那道身影。
如同看見救星,她本能地喊了一聲:“庭洲哥!”
鄭祖葉動作一頓,跟著抬頭往上看了眼。
海風鹹澀,賀庭洲頎長的身形矗立在三樓欄杆前,雙手揣在褲兜裡,垂下來的眼神一片漠然。
霜序甚至清晰看到他眼中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