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去照鏡子,這件禮服是半露背設計,就那麼剛剛好,把牙印清清楚楚堂而皇之地露在外麵。
該死的賀庭洲。
她根本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咬了一口。
都不知道還是該罵他,還是該誇他,咬在這麼隱蔽的地方。
如果不是陸漫漫先看見,她今晚就會穿著這條裙子出去,招搖過市……
畫麵太炸裂,霜序情不自禁地捂住眼睛。
她重新拿了一件禮服來換,陸漫漫還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長遠剛剛被構陷過“受賄”,霜序沒有打扮得太招搖,一條白色緞麵長裙,斜肩露背的剪裁,胸口自然堆疊起褶皺。
頸上隻有一串光澤瑩白的珍珠,簡約卻高級。
她從樓上下來時,沈聿正站在沈長遠和付芸身邊說話,淺灰色西裝三件套,一貫的從容優雅。
他目光隨意地一抬,落在霜序身上。
“喲,妹妹怎麼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嶽子封呲著牙說。
霜序看看他身上的紫襯衣,回道:“子封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花紅柳綠。”
“靠。”嶽子封自己樂了,“你這嘴被誰傳染得這麼毒。”
沈聿笑著輕拍了下霜序腦袋:“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待會要喝酒。”
晚宴十分熱鬨,那些落井下石的如今也換了一副嘴臉。
付芸這次算是看透了很多,跟崔寧的交情徹底淡下來。
宋勉之公務在身,崔寧帶著宋樂顏出席,她隻客套地應酬兩句,便帶著霜序去招待其他人了。
鄭老爺子到場的時候,談笑風生的宴會廳似乎靜了幾分。
經曆這一遭,沈鄭兩家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雙方心知肚明,場麵上卻還要過得去,鄭老爺子這次沒能一招製敵,沈家又跟賀家捆綁上了,他今天親自到場,也是給足了麵子。
“長遠這次能全身而退,真是造化。咱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可真是為你捏把汗呐。”
沈長遠說:“勞您掛念,要不是您,我也沒有機會認清,身邊誰是朋友,誰盯著我們沈家,恨不得飲血啖肉。”
鄭老爺子八十年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順風時看景,逆風時看路,你有這次經曆也是好事。你們家阿聿是能乾,能讓郕衛出麵為你做擔保,將來前途無量啊。”
沈長遠道:“阿聿還是太心慈手軟了,比不上你們家祖葉,做事有魄力,有您年輕時的風範。”
這話一出,鄭老爺子的臉差點綠了。
他年輕的時候可沒乾過給女人下藥用強這種下三濫的事!
他老臉差點拉到地上,邊上的鄭祖葉還在直勾勾地盯著霜序。
沈家水深火熱,賀家出手解救,這事擱誰眼裡,都當是賀庭洲跟沈聿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鄭祖葉回去之後說賀庭洲是看上了宋霜序,根本沒人信,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罵他“蠢東西”。
“你眼裡就盯著那個宋霜序了,當賀庭洲跟你一樣會為個女人犯渾?你看看人家,幾年時間就把雲盾集團做大做強,你呢?一個小丫頭片子就把你勾得找不著北了,再這麼下去,你遲早有一天栽到女人手裡!”
鄭祖葉皮厚,不怕罵,就受不了被拿來跟賀庭洲比較。
他翻來覆去地想,在蛋糕店,賀庭洲確實沒有正麵承認過,他對宋霜序有意思。
賀庭洲跟沈聿是好兄弟,又跟他針尖對麥芒,知道他看上宋霜序,故意跟他作對也說得過去。
之前在船上,看見他想上宋霜序,賀庭洲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鄭祖葉就是覺得有問題。
他環顧四周,今天姓賀的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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