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也愣住了,看看兩人,仿佛站在懸崖的一根獨木橋上,往左往右都是死。
送命題。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之際,嶽子封仿佛沒有感受到氣氛的不對,一屁股坐到沈聿拉開的椅子上,招呼大家:“坐坐坐。吃吃吃。”
為什麼幫賀庭洲呢?因為沈聿是個正人君子,賀庭洲那就是個混球,今天要是妹妹沒坐他旁邊,彆說桌子,他能把屋頂都掀了。
霜序朝賀庭洲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飯桌上,詭異的氣氛依然持續,大家插科打諢地努力調節氣氛。
賀庭洲拿起一隻蝦,去掉蝦頭,掰開蝦殼,將白嫩的蝦肉剝離出來,一隻隻按順序碼在霜序的碟子裡,列隊似的整整齊齊。
他剝得慢條斯理,動作優雅極了,由於每個人眉毛下邊都掛了一雙視力良好的眼睛,於是他虎口的那串牙印,清晰地進入每個人的視線中。
沈聿當然也看到了。
刺目的牙印讓他捏筷子的手微微收緊。
機靈的都心照不宣,有個彆不機靈的,因為沐妍姝的事自覺犯了彌天大錯,見狀馬上想重新拍個馬屁救救自己。
故意配合地問:“洲爺手怎麼被咬了?”
低頭吃飯的霜序一頓,往賀庭洲手上瞄了眼。
牙印本來就明顯,他又故意展示,除了盲人誰都看得見。
賀庭洲微微一笑,眼梢揚起幾分風流,散漫不經地說:“拆禮物,誰知道禮物會咬人。”
“……”
霜序想起被他咬開的泳衣係帶,耳根發燙,抓住他手腕,拿了毛巾幫他擦乾淨,然後把他的手按下去。
可她這個動作,等同於不打自招。
賀庭洲眸底笑意更濃,在桌子底下輕輕捏了下她的手指。
沈聿將剔好刺的魚肉放到霜序麵前,賀庭洲瞥了眼,夾起一根豆腐放到那碟魚肉上。
沈聿說:“她不喜歡吃豆腐。”
賀庭洲似笑非笑:“以前不喜歡吃,說不定現在愛吃了。”
兩人之間暗流湧動,目光隔著餐桌交彙,無聲中火花四濺。
霜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又是一道送命題。
她求助地望向嶽子封,嶽子封暗罵一聲自己真是一個活靈活現的大冤種,站起來把那個碟子端起來,連魚肉帶豆腐全都扒拉進自己嘴巴裡。
“我喜歡我喜歡,來,都喂我,啊——”
“……”
一頓飯吃得霜序累得慌,直到散場才鬆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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