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漂亮而精彩地完成了前麵所有的障礙,但在最後一道水障前,它拒跳了。
這道水障是足有三米寬的水池,馬對水的抵觸是天性,小白有水障恐懼症。
霜序嘗試了三次均失敗後,安慰地摸摸它的馬頸,放棄了這最後一跳。
她返回起點時,賀庭洲坐在馬背上,輕飄飄一句:“你沒教過它遊泳?”
“……”霜序捂住馬耳朵,“你不也不會遊泳嗎,有什麼資格嘲笑它。”
賀庭洲笑一聲,騎著他的黑馬悠哉進入場地。
嶽子封在旁邊充滿正義感地開口:“妹妹啊,你還真信他不會遊泳?”
正看著賀庭洲背影的霜序扭過頭來:“他會嗎?”
“他騙你玩呢。”嶽子封實在看不下去,沒想到這丫這麼能裝,“他學會遊泳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丫臭不要臉的,就仗著你好騙,騙你下水救他呢。”
霜序愣了幾秒,回頭看向場地。
隨著嘹亮的哨聲,黑馬踏著馬蹄越過起點。
這匹熱血純血馬在賀庭洲的掌控下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與耐性,馬蹄高高揚起,穩穩落下,以一種極為鬆弛的狀態,毫無懸念地通過了每一個障礙。
剩下最後一道水障時,左鐘看了眼手裡的秒表:“時間比你慢1秒,決勝的關鍵看他能不能跳過這個水障。”
跳過了,就是他贏。
跳不過,霜序贏。
霜序現在明白賀庭洲為什麼那麼爽快答應跟她比障礙賽了。
他的馬練過。並且明顯比她疏於訓練五年的小白,要訓練有素得多。
“這水障他跳過多少回了。”嶽子封心如明鏡,“你就看他願不願意讓一讓妹妹了。”
“我不用他讓。”
賀庭洲跟沈聿是截然不同的,沈聿肯定會讓著她,賀庭洲不僅不會讓,回來還得嘲諷她手下敗將。
但霜序話音剛落,賀庭洲的黑馬已經到達水障前,它並沒有起跳,而是踏著步子朝他們跑來。
嶽子封嘖了聲:“要不他能把妹妹騙到手呢。現在都會讓著人了,真是感天動地。”
賀庭洲禦馬來到他們麵前,左鐘剛要把秒表掐掉,賀庭洲對霜序說:“手給我。”
霜序不明所以地把手伸過去,賀庭洲握住她,往他的方向一帶。
霜序被拽得驟然脫離馬背,驚呼一聲,下一秒,身體便被他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賀庭洲摟著腰將她騰空抱起,放到自己身前。
霜序還沒晃過神來,賀庭洲一踢馬腹,黑馬加速奔跑起來,帶著她再次越過障礙賽的起點。
它這次不再慢慢悠悠劃水,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全速奔跑,起跳,行雲流水地跳過一道又一道的障礙。
在最後一道水障前它毫無停頓,矯健的身姿高高騰起,帶著霜序劃過空中,越過那條長長的她未能通過的水池,最後穩健落地。
它沒有再返回起點,穿過障礙賽的場地,跳過圍欄,馱著馬背上的兩人向遠處廣袤的草地飛奔而去,將場地邊看比賽的觀眾拋在原地,瀟灑地走了。
四周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