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被困於內宅中。”
他何嘗不想十裡紅妝風光迎娶她?為此他將府中庫房都搬空為她準備聘禮,甚至都準備好入宮讓父皇賜婚。
可是待頭腦冷靜下來後,便又命人將所有東西搬回庫房。
她不可能被困於內宅中,這是他一開始便已知曉的。
夜玄恪也明白過來了,聖雲山掌門,的確不可能長久的離開聖雲山。
“那四哥……”
不等夜玄恪問出來,夜玄祈便鄭重的道:“沒關係,我隻要能在她身後守著她護著她便心滿意足了。”
夜玄恪:……
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自家四哥是個不求回報的大情種呢?
夜玄恪嘴先於大腦的順口吐槽了句:“實在不行,四哥你入贅聖雲山吧!”
夜玄祈回頭定定的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夜玄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正欲解釋時,夜玄祈突然道:“也不是不行。”
說罷竟認真的開始思考起入贅聖雲山的可行性。
夜玄恪抽了自己個嘴巴子——
叫你嘴欠,叫你胡說!
但心裡已經開始向夜氏列祖列宗祈告了:列祖列宗在上,四哥要入贅都是他自己的意願,完全與我無關!
將來晉安新帝是贅婿這口鍋他可不背。
慶隆帝實在厭煩了沈家父子和夜玄容,揉著太陽穴不留情麵的訓斥:“孩子間的一點爭執罷了,寧安伯如此小題大作,是覺得朕處事不公嗎?”
沈喬平沒想到慶隆帝竟衝著自己來了,當即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隻是太過擔心六皇子安危,都是臣的錯。”
六皇子都要死在宋雲夕的手裡了,皇上竟說隻是一點爭執,這心偏的簡直是沒邊了。
不過就是個師侄女罷了,皇上為何竟能如此毫無原則的偏愛?
沈喬平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但心中再有疑惑,有再多的不滿也都不敢表現出分毫。
慶隆帝臉上的神色反倒是越冷了:“夕丫頭為朕分憂,處處以晉安為先,朕不指著你們對她奉若上賓,但最起碼要客氣些,再讓朕聽到你們對她不敬,朕定然不會輕饒!”
這話是對沈喬平父子說的,亦是對夜玄煜、夜玄陵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說的。
“臣記住了。”
“兒臣記住了。”
慶隆帝威嚴的眼眸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夜玄容身上,那壓迫感讓夜玄容身體都變得僵硬。
“老六,若是沒有聖雲山的教導便沒有朕的今日,師父於朕而言與父親無異,國師便是朕的弟弟,是朕在這世間最信任之人。”
“兒臣明白。”
夜玄容一直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慶隆帝的眼睛。
慶隆帝繼續道:“國師……朕的師弟為國為民為天下蒼生殫精竭慮,隻夕丫頭這麼一個女兒,夕丫頭的身世亦是經曆了磨難,朕自是要多疼愛她一些也要多護著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