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夕輕晃著手中的銀鞭,散漫肆意:“想要教訓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資格。”
打量了眼慈安殿內華麗珍貴的擺設:“國庫空虛,邊關將士們朝不飽夕,太後倒是過得奢靡富貴,難怪連自己小妾的身份都認不清。”
“你膽敢羞辱哀家……”
太後拍案而起,宋雲夕手中的銀鞭已經飛過去,將她頭上的珠寶全都卷了過來。
所有人都震驚於宋雲夕的大膽,亦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
“來人!”
宋雲夕先發製人,一群侍衛湧進了慈安殿。
“太後仁慈,心疼邊關將士吃不飽穿不暖要將這些珍寶捐給邊關,你們立刻馬上將這些都搬走!”
侍衛們領命而動,太後怒不可遏:“住手,都給本宮住手!”
可是那些雷厲風行的侍衛們全然充耳不聞,即便慈安殿的宮人上前阻止,也被他們橫衝直撞的衝開。
華麗的慈安殿很快便被搬空了一大半,宋雲夕看著臉色灰白的太後笑意盈盈的:“我替邊關將士們多謝太後了。”
原本是想教訓宋雲夕為兩個孫女出一口惡氣,豈料惡氣非但沒出,自己差點被氣死。
幾十年的養尊處優受人尊崇,她還從未如此丟臉過,還是毫不留情的狠狠打她的臉。
太後一時都不知自己該如何自處了,原本就還未恢複的身體此時已是搖搖欲墜。
宋雲夕不是尋常女子,行事也非隨心而行,她從不主動惹事但也絕不怕事,甚至會讓尋上她的人有苦說不出。
就比如此刻的她,便是以太後之尊也沒從宋雲夕手中討到任何便宜。
這幾十年高高在上的尊貴讓她連曾經的手段都給消磨掉了,竟是連個小丫頭都無力對抗,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也是她輕敵了,沒有將那小丫頭放在眼裡。
“皇上那邊可是有動靜?”
聽太後問,身邊的郭嬤嬤忙道:“奴婢已經讓人將消息透露過去了,但皇上依舊在崇政殿處理政務。”
以往哪怕太後隻是有點不舒服,皇上都會放下一切立刻趕來慈安殿探望問安,事無巨細都會叮囑到,生怕宮人們會有照顧不周之處。
但這一次,她都已經命人將消息傳過去了,但是皇上卻一直無動於衷。
即便是宋大小姐將慈安殿攪得一片混亂,不僅對太後不敬還搬空了慈安殿,皇上依舊像是全然不知情一樣。
從前隻是聽聞皇上對宋大小姐極為寵愛縱容,便是皇子公主們也遠遠不及,她還覺得是誇大其詞了,可如今看來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郭嬤嬤想到那些與宋雲夕做對之人的下場,心有餘悸:“娘娘,容奴婢鬥膽,這宋大小姐非一般人,如今天下人的眼睛可都盯著她這個聖雲山繼承人呢,若是她在娘娘這裡受了委屈,那被置於是非之中的可就是娘娘了,到那時怕是皇上都護不住。”
太後沉思著,許久後無奈的歎息一聲:“你說的這些哀家又豈會不知?可隻要想到嫣兒和珊兒,哀家就心疼的厲害,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郭嬤嬤見太後情緒冷靜了下來,便大著膽子道:“娘娘咽不下這口氣也不必親自動手,不管是沈貴妃那邊還是豫王妃,她們豈會放過害死女兒的凶手?”
太後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
“娘娘隻需暗中助她們一臂之力就好,實在不必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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