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
什麼都不懂的陳小琴，此時也感受到了異常氣氛，趕緊低下頭去，將注意力放在吃乃的孩子身上。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整整半分鐘後，寂靜被打破。
王局重重點頭：“好！出去聊聊。”
說完，王局長轉身，走出病房。
李院長鬆了一口氣，跟著走出去。
許科長不敢去，慌忙跑到病床前，拿起一個蘋果，幫產婦削蘋果。
……
病房外。
王局長與李院長走到角落。
“說吧，李海忠，你想怎樣？”
王為民沉聲質問道。
李海忠麵色肅穆：“不想怎樣？我隻想進步，以便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如果我不答應呢？”
王為民森嚴問道。
李海忠：“那我就越級上報，給市領導打電話。”
“嗬！”
王為民笑了，嗤笑一聲：“越級上報可是官場大忌。再者，沒有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種事情？彆說你彙報給市領導，你就是當麵和你老婆說，你老婆也不會信。”
聞言，李海忠當場沉默，找不到任何言語反駁。
是的。
對方沒有說錯。
“嬰兒落地吐言”、“生而知之”這種故事，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親耳聽見，誰會相信？
誰又敢相信？
沒有！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信的。
不過……
“王局，我會在電話裡，請市領導親自來我院查看。這樣領導就會信了。”
李海忠如此說道。
然而，王為民直接大手一揮：“想都彆想，我待會就要帶走陳小琴母子。”
“嗬！”
這下輪到李海忠笑了：“王局，這裡是市人民醫院，我才是院長。沒我的同意，你帶不走任何人。”
“？？？”
聽到這話，王為民有點懵逼。
什麼情況？
你一個小小的醫院院長，還敢攔我這個衛生係統一把手不成？
信不信老子一句話，你們全院上上下下，不管是誰，通通都得卷鋪蓋滾蛋……
“不好意思，王局。”
李海忠麵帶微笑，平靜開口：“如果是其他醫院，你當然可以動用官位壓人，沒人敢不聽你的。但是……這裡不行。”
聞言，王為民眉頭緊皺。
他並沒有插嘴打斷，而是想聽聽這家夥到底能講出什麼花來。
“王局，我在這所醫院整整呆了20年，當醫院院長也當了整整八年。”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我想儘一切辦法，將自己的侄兒、侄女，七大姑八大姨，都招收了進來。”
“您說：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李海忠輕聲問道。
懵了！
王為民當場懵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之人：“你……你這家夥……”
“您是想說我膽大包天、吃相難看，對吧？”
李海忠嗬嗬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領導。
王為民木然地接過香煙。
嚓！
打火機打燃，給領導點上。
隨後，李海忠再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王局，我不像你有背景，才40歲就當上了市衛生係統一把手，副廳級。而我是農村家庭出生，以前家裡很苦。家族老老少少，節衣縮食，餓著肚子送我上學。”
“畢業後，我進了縣衛生院，又花了五年時間，轉到市人民醫院當上了乾部。”
“這時，族人求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