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娘和二哥進我屋了,我在炕上聽到他們撬我的門,嚇得我大氣不敢出,好在他們隻翻箱子沒掀我炕簾子。”
她一雙桃花眼黑亮亮的,像是受驚的小鹿,說完就忙垂下了頭。
“你個小賤人,胡說什麼呢,我和我娘根本就沒進去你屋,還說什麼翻箱子,說的就跟真事一樣。”
“二哥,我沒瞎說,你們把我頂在門上的鐵棍都推倒了,我還能胡說。”
夜瀾傾視線又轉向大隊長:“叔,你可以去看看,那鐵棍有這麼粗,是封北從舊貨市場給我淘換回來的,說一個人睡覺頂頂門,還能防身,你去看看那鐵棍把地都戳個坑,那得多用力。”
付昌平聞言,麵色微沉,但還是抬腳往西屋走去。
都感受到,大隊長身上散發的冷氣,這個時候沒人找不自在。
就連外頭看熱鬨的人都自覺的聲音小了。
大隊長來到西屋伸出腦袋一看,確實是外力開門促使鐵棍在地上摩擦起了不少的土。
這地還是好多年的土地了,恨不得都踩實出油了。
可見力氣之大。
“你屋裡有丟東西嗎?”
夜瀾傾似是沒明白的眨巴了下眼睛,進了屋。
挨個櫃子都掀開了,甚至是新的高低櫥也都打了開。
打開櫃門再轉過身時,眼圈已經紅了,白皙的小臉上,那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但卻憋著不哭,看的大隊長心裡那個不得勁啊。
娘家不待見,現在男人沒了,婆家這麼欺負,恐怕那錢已經被劉婆子拿回去了,不然誰家櫃子都是空的。
“報案吧。”
付昌平都沒進西屋,因為一目了然,所有的櫃子都是空的。
“啊?”
一說報警老封頭著急了,這年頭能儘量不跟公官府打交道那是儘量不去。
“老封大哥我跟你說你家嚴重了,現在小夜說她聽到我嫂子和封南進她屋了,而且剛才我嫂子也親口說了,就在剛剛,封南也當著我的麵狡辯,說沒進去。”
付昌平每個字都像是沉重的烙鐵一樣,烙在了封老頭一家三口的心上。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她少了東西,賴老婆子和我家封南?”
老封頭不確定的拔高音調,怒目圓睜的與大隊長對視。
“對,讓公安來查吧。你家事太玄乎了,我可整不了。”
付昌平咧嘴一笑,滿眼的歉意。
心裡卻冷笑,這種把戲還是演給公安看吧,他才不伺候呢。
“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你二侄都沒進去,怎麼能來我們呢?”
劉婆子不乾了,不死心的衝進了西屋,一看心跟著涼了半截。
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又開始搓腳撒潑嚎。
“啊,老天爺這是要絕我們封家嗎?我兒子才為國捐軀,怎麼就能不讓我們一家子活下去啊。”
她現在想到的是,夜瀾傾櫃子裡那些嫁妝,那五床新被子,都是緞麵的啊,還都是新棉花,那麼好的東西也被拿走了更不用說那三千塊錢了,指定是沒了。
封家頓時一片混亂,封南在不停的和大隊長解釋。
老封頭也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他這個高個子都頂不住。
隻有封東兩口子,勸了這頭勸那頭,最後直接靠在屋簷下看起熱鬨。
“二丫,你說小偷為啥不偷咱屋。”
他用襖袖子抹了把快過嘴的大鼻涕,好奇問道。
趙二丫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還能是啥,當然是咱們屋太窮了唄,進去連點布頭都偷不著。”
封東這一刻突然為自己的窮感到自豪,幸虧窮,不然他也得遭賊。
夜瀾傾看著這混亂的場麵,也來到屋簷下湊熱鬨,想等著大隊長忙完封家的事,她好去跟著看房子。
過來正好聽到趙二丫的話,也看到了封東的表情。
“大哥,破家值萬貫,可彆掉以輕心,說不定晚上二哥又去你屋了。”
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對封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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