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乾啥呢?”這家的小女兒俏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小姑娘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眼窩深邃,一看便知是俄國人。然而,小姑娘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東北話。
這一家三口都會說東北方言。
封北轉過身,微微扯動乾裂的嘴角:“沒什麼。”
他的嗓音清冽,微微上揚的眼尾為整個人增添了一抹妖冶之氣。
安娜看到他臉色蒼白,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住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他一頭微亂的碎發,帥氣的臉龐輪廓分明,讓人移不開視線。
安娜燦爛一笑,伸出手牽住男人的手,柔聲說道:“你彆怕,等身體再好一些,就讓父親偷偷把你送過去。”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值少女懷春之時。眼前的男人正值荷爾蒙旺盛時期,吸引對方的喜歡實屬正常。
封北不動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
“安娜,我們不合適,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為什麼?”安娜怔怔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每次靠近他,心就會加速跳動,難道這不是愛嗎。
“我們不是一個國家的人,另外,我應該是有家室的人。”想到這裡,他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一枚平安扣,那是翡翠的,這是他身上唯一一個沒有被江水衝走的物件。
尼古拉從窗戶看著外麵的這一幕,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看向身邊的老妻。
“奧雷不能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今天是對岸的新年,我儘快想辦法把他送走。”奧雷是他們夫妻倆救封北時給他起的名字。
老兩口一直生活在外安嶺的外圍,與世無爭。他們有兩個兒子,已經參軍,就在不遠處的駐紮地,所以他們建了這座小木屋,一直默默守在兒子們的周邊。這一住就是十年。
他們是在十月份的時候發現封北的,老兩口就這麼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才把他救活,到現在他才醒來十天左右。
奧爾加給壁爐裡添完柴火,攏了攏寬大的毛衣,看向尼古拉:“讓他們相處去吧,年輕人經常在一起,碰撞出火花不是很正常嗎?”她怕自己的話被外麵的人聽見,直接說的是俄國話。
而尼古拉卻不這樣認為,他不想女兒找個外國人,於是他不由拔高了嗓門:“我們安娜是因為沒見到其他男人才這樣的,夏天的時候不行我們就回去吧。”
……
這邊發生的一切,夜瀾傾並不知曉。此時,她感覺肚子有點緊,隻覺得很緊繃,難以形容那種感覺,但過一會兒又會恢複原樣。
她看著兩位姐姐吃得正歡,也就沒說出來。生孩子要麼先破羊水,要麼見紅,要麼肚子疼。這三樣她都沒有,那估計就是胎動的原因。
胎動時肚子會突然呼呼鼓起來,硬邦邦的,沒多久又會下去,她一直以為是寶寶的屁股撅起來了。想來肚皮發緊與孩子胎動的姿勢有關。
三姐妹吃飽喝足之後,肚子撐得厲害,都不想動彈。
她們靠在被子上,開始閒聊起來。
“三姐,你都二十二歲了,什麼時候找對象呀?”夜瀾傾對姐姐們的事情總是充滿好奇,時不時就會問一些私人問題。
“哎呀,找什麼對象啊,你看大姐二姐,都不能隨時回家,還是咱們這樣自在。”夜瀾姍搶著回答。
“對,我不想找對象,我就想掙錢。”夜瀾笙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一疊舊舊的錢。她從外層最大的那張開始拿,抽出兩張,遞給夜瀾傾。“拿著,這是三姐給你的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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