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和病人,沒有醫療器械,手術刀都沒的。
夜瀾傾:……
這是什麼手術室,倒像是雜物間。
王翠花也跟著進來了,她看見一個女的正在用紗布攥著那把梭,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捂著止血。
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耽誤下去確實不行。
“姍姍——姍姍——”看到閨女趴那裡一動不動,一下哭了起來。
夜淮看到這一幕,就往外跑他要去給閨女找醫生。
梁輝煌見此直接上前質問道:“醫生,您咋不給治療呢,不用打個消炎針什麼的嗎?”
老醫生見狀,怕是瞞不住了,隻好實話實說道:“不瞞你們說,咱們醫院裡‘彈儘糧絕’了,省裡拿舊的x光換了咱們醫院裡新的去,舊的壞了,沒人會修,基礎藥也沒有了,上個月就把最後一點庫存調省人民醫院去了,不是咱們不給治療,主要是真得等著那個梭……”
“梭來了——梭來了——”
剛才回去的小夥子,恨不得把腳丫子都甩掉,跑起來飛快,頭發都被吹成了大背頭。
老醫生聞聲,連忙接梭去了。
夜瀾傾來到四姐身邊。
“傾傾,你姐發熱了怎麼辦?”
王翠花不停地給女兒拉扯衣裳,企圖讓脖子散散熱。
夜瀾傾目光落在那個老醫生身上。
這是在醫院,她也不能把人家醫生都趕出去。
“媽彆急,我來想辦法。把安安給你。”
其實她也能做簡單的外科手術,隻不過東西都該怎麼拿出來,她沒想到這裡連把手術刀都沒有。
就在她思忖之際,老醫生洗好了手,又進來了。
“我已經猜到了小丫頭傷到哪裡了,應該傷到右腎,這個力道不小,梭的頭都包鐵,還帶著尖,我空有一肚子醫術,但什麼都沒有,你們看看要不要去彆的醫院。”
“要不去中心醫院?”
“太遠了,王主任,我們一開始就想去中心來的。”吳芳說話也帶上了哭腔。
王翠花此時已經拿不定主意了,心跳的她幾乎站不住。
夜瀾傾把孩子解了下來,給了她媽。
“你們都出去,我來。”
她的聲音清脆而輕柔,像是帶著什麼魔法,能撫慰人心一樣。
可王翠花的聽到小閨女的話,心再次被針刺了一下,那個感覺又來了,陌生。
陌生的她都以為眼前的人不是她小閨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手術室。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全是醫生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她雙目無神,猶如行屍走肉,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她失去了小閨女。
明明是四閨女危在旦夕。
而手術室裡,夜瀾傾的帆布兜子,由一開始的鼓鼓囊囊,到最後一點點扁了下去,僅用了幾分鐘。
老醫生為主,夜瀾傾為輔,兩人共同合作給夜瀾姍把梭子取了出來。
梭有四十厘米左右,而進去有十多公分,確實傷到了右腎。
隻不過不是很嚴重,在可控範圍內,最主要是有藥。
手術中的出血,因為用了氨甲環酸,出血量比來時都少。
最後的縫合傷口,老醫生精力不濟,夜瀾傾給縫的。
做完最後的包紮,老醫生提著的心才放進肚子,比外麵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實習生強多了。
他無力的癱坐在身後的小白色小杌子上。
“謝謝你。”
夜瀾傾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看向醫生時,滿眼的感激。
老頭什麼都沒問,而且很配合,甚至就連袋裝的鹽水都沒多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