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道
一處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勢峻峭挺拔,如一把利劍直插天際。山峰半腰屋宇環繞,屋宇錯落有致,皆是由古樸的青石與堅韌的木材構建而成。屋頂的青瓦層層疊疊,雖曆經歲月的滄桑略顯斑駁,卻沉澱出一種厚重的韻味。屋宇的門窗雕琢精美,栩栩如生的圖案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而山巔之上,盤坐著一仙風道骨的老者,頭發須白,似霜雪般潔白。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隨風輕輕飄動。隻見他手指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神情專注而莊重。
隻見老者雙目緊閉,神情似是對世間萬物懷有一種慈悲的包容,又似乎是在與天地神靈交流中領悟到了某種妙不可言的真諦,眉頭仿佛凝聚著對天地萬物的深深思索。
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透露出一種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仿佛能穿透層層雲霧,隨即老者眉頭一蹙,口中輕歎一口長氣。
“昨日夜觀星象,紫薇星移,熒惑星搖,貪狼破軍閃耀。”
“今日又卜卦一次,萬裡劫氣籠罩寰宇,殺機直上雲霄,大地血流浮櫓,無邊血色南下而來。”
“唉…平靜百年的江湖又要開始動蕩了……”
“徒兒,即日起你繼承【太一】之名,下山去吧”
老者的輕聲低語在整個山巔回響,天上的雲層仿佛都被震得風起雲湧。
——
京畿道
豔陽高照萬裡無雲
官道之上
兩匹膘肥體壯的寶馬慢悠悠的行走在林中土路之上,馬上一襲黑色勁裝的男子,牽著韁繩,雙腿夾馬腹,正襟危坐,另一人一襲白袍,背靠馬背而睡,顛簸的馬背身形卻未有絲毫下墜,隻是麵上神色有些無趣。
“玄翦,你說這走了一路了,為何連個上來找茬的都沒有?”馬背上的柴贏百無聊賴的看中的天空,口中淡淡出聲開口問道。
“公子,彆人一看你這身白袍,看我們身下這兩匹寶馬,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哪有那麼多不長眼的敢上來沒事找麻煩”,一旁的玄翦麵色也是無奈道。
“說的好像有道理,不過看本公子衣袍,身下寶馬就知道本公子不差錢,為什麼一路彆說殺人越貨,連個攔路打劫的山賊都沒有”。
“玄翦,不會是你臉上那刀疤嚇到彆人了吧,要不你帶上個麵巾把臉遮起來?”
柴贏躺在馬背上麵露思索之色,隨即恍然大悟開口道。
“公子,屬下要是大白天帶個麵巾,不是更不像個好人,彆人一看更不敢接近了”,玄翦麵色有些更加無奈。
“這不對啊,書中的主角出來闖蕩江湖都是要麼被找茬,要麼被江湖追殺,要麼被攔路打劫,要麼英雄救美…”
“為什麼本公子一出來什麼都沒有,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難道本公子不是主角?”
馬背上的柴贏百無聊賴,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公子,是要是真的閒得無聊,沒人來打劫,那我們去打劫彆人怎麼樣?”
一旁的玄翦看著從出來京城好像就放飛自我變了一個人的柴贏,聽著一路的絮絮叨叨,突然感覺眼前的公子有些陌生,聽得自己精神也有些受創,遂開口提議道。
“玄翦你這麼一說,怎麼本公子突然感覺自己突然不像主角,成了反派了?”
“不過好提議,走,找個風水寶地。”
“本公子還沒試過打劫是什麼感覺。”
柴贏臉上頓時起了精神,不再半死不活的樣子,從馬背上起身,拽住韁繩,臉色興奮道。
“這…”隨口一說的玄翦叫柴贏滿臉躍躍欲試真想去乾頓時有些愣住,我雖然是一個殺手,但也是一名有追求的殺手,怎麼能去乾打劫這種活,當然玄翦隻敢在心中暗自想想。沒敢說出口。
“走啊,還愣著乾什麼?”
“玄翦你一會表現得專業一點…”
“表情凶狠一些,彆讓人家看出來我們是新手。”
“可公子…屬下沒打過劫”
“笨,打劫這東西還用學嗎?”
“你往那一站就是專業的。”
“一會看本公子眼色行事。”
兩匹馬揚長而去,留下林間馬路一地灰塵。
——
“玄翦,等了半天了,怎麼還沒有人?”
一山穀之處,兩麵環山,隻留中間一條狹窄的山穀,正是柴贏精挑細選的風水寶地。
柴贏盤坐一塊大青石之上,手中晃悠著一根不知名野草,麵色有些無聊的開口問道。
“公子,這荒郊野外的路過行人也少,偶有走商的商隊,等不到人也正常。”
“公子,要不我們走吧,趕去盛山郡找邪道高手過過手不是更有趣”。
玄翦等的也是微微有些不耐煩建議道。
“唉,本公子的首次打劫之舉,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算了,玄翦,走吧”。
柴贏仰天長歎一口氣,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
“是,公子”。
玄翦聽聞冷酷的臉龐也是微微一喜,終於不用在這破地方拿蚊蟲練劍法了。
“嗯?本公子好像聽到了馬蹄聲。”
剛走兩步的柴贏耳朵微微一動,停下了腳步開口道。
“公子,屬下沒聽到”,玄翦麵色聽聞麵色一苦。
“兩裡地之外,馬匹六匹,馬車兩輛,人數十來人,應該是個商隊”。
“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本公子,讓本公子的打劫大業不至於中道崩殂”。
柴贏麵色頓時一喜開口道。
“公子,隔這麼遠,連幾匹馬,多少人數你都聽得出來?”
玄翦臉色有些驚愕。
“這不是有耳朵就行?”
柴贏負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額…”,玄翦嘴角一抽。
“走,埋伏好,人快到了”。
柴贏說罷右腳微微踏地,身形頓時如白鶴展翅一般飛天而起,直上樹梢。
玄翦見狀也無奈縱身一躍飛上一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