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侯爺,本殿主不能出手”。
現身營帳之內的冷中棠,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複雜,麵色歉意開口道。
“你…哈哈哈…真是本侯的好兒子,這也是你的手段。”
北涼侯臉上瘋狂大笑,目光死死盯向柴贏。
“好了,是你自己了斷,還是本世子動手”。
柴贏眼神漠然看向北涼侯。
“哈哈哈,罷了,本侯雖然很想讓你背上一個弑父的惡名,遺臭萬年,但我柴氏未來的皇帝卻不能背上如此罪名,本侯自己了斷,就不勞本侯的好兒子你動手了…”
北涼侯目光靜靜看向柴贏,眼神之中滿是複雜。
“答應本侯,一定要奪回我柴氏的江山…”
“還有,小心你娘”。
——
陽平關前
原本喊殺聲震天的戰場,此時一片混亂,旗幟東倒西歪,有的被砍斷隻剩半截在風中無力飄動。地麵上到處是被丟棄的兵器、破損的戰車、以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血泊。硝煙和塵土彌漫在空氣中,模糊了視線。
北涼大軍士兵如潮水般向後方退卻,丟盔卸甲,麵色驚恐,有的士兵腿上中箭一瘸一拐地跑著還不時回頭張望,生怕敵軍追上來;有的被擁擠的人群擠倒,瞬間被無數隻腳踩踏,發出絕望的慘叫;一些傷兵相互攙扶著,滿臉痛苦和沮喪。曾經整齊的軍陣完全散架,一些騎兵在人群中艱難地控製著馬匹,馬兒也被這氣氛驚得嘶鳴不斷。
“穩住,穩住,彆慌,我們還有機會…”
還有北涼軍中將領坐在戰馬上,身邊僅剩下為數不多的親兵還在護衛,大聲呼喊試圖穩住陣腳,但是聲音很快被淹沒在人群的嘈雜和敵軍的喊殺聲中。
“殺,我北涼邊軍沒有懦夫…”
有忠誠的將領拔劍欲做最後一搏,但很快就被敵軍包圍,在亂刀之下血濺當場。也有將領看到大勢已去,臉色煞白,調轉馬頭帶著殘部倉皇逃竄。
絕望和恐懼在潰敗的大軍中蔓延,曾經的士氣和榮耀蕩然無存,混亂的戰場,潰敗的眾人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和渺小感,對彼此的造反產生了質疑和失望,同時也對自己的命運感到無儘的悲哀和絕望,士兵們隻想著活命,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不知道哪裡才是安全之地。
這片被鮮血與硝煙浸染的戰場上,北涼大軍如風中殘燭,原本如潮水般湧來的劍南敵軍似是要將他們徹底吞沒。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成一片絕望的樂章,北涼大軍將士滿臉血汙,眼神中透著疲憊與絕望,他們的隊列已被衝得支離破碎,仿佛下一刻就要全軍覆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方的地平線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的震動,像是沉睡的巨獸被喚醒,劍南的軍隊起初並未在意,隻當是又一場無關緊要的大潰逃,但很快,那震動越來越劇烈,伴隨著一道黑線的出現,繼而變成一片黑壓壓的潮水。
一支大軍如神兵天降般疾馳而來,馬蹄聲仿佛要震碎這天地,大軍之上暗金色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為首之人正是身著一襲黑色鎧甲的柴贏,手持一柄長戟,坐下一匹黑色良駒,馬蹄如風,口中一聲怒吼如驚雷炸響在戰場上空。
“北涼的將士,彆怕,本世子來也”。
柴贏大軍如鋼鐵洪流般衝入戰場,瞬間就將追擊的劍南軍隊的側翼衝得七零八落,那些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如潮水般的鐵騎踏成肉泥。
柴贏一馬當先,手中長戟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片劍南士兵的生命,身後士兵的戰術極為精妙,仿佛演練過千百遍,步兵迅速在兩側形成堅固防線,抵擋住劍南的後續部隊,而騎兵則在中間如尖刀般不斷地往敵軍深處穿插。
“世子,是世子…世子來救我們了,我等有救了…”
“我等有救了,我等不用死了,感謝世子…”
“追隨世子,反擊,殺…”
北涼潰逃的大軍們先是一愣,隨後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燃起了生的希望,大軍重新振作起來,開始配合這支突然出現的柴贏大軍開始反擊。
劍南軍隊開始恐慌,大軍的指揮係統在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下變得混亂不堪,劍南將領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試圖穩住陣腳,但都無濟於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場上的局勢完全逆轉,劍南大軍開始後撤和潰敗,丟盔卸甲的往回逃竄,柴贏大軍也停下腳步不再追擊。
“北涼的將士們,本世子來接你們回家”。
馬背之上滿身血汙的柴贏,手中長戟指天,口中聲音如驚雷在整個平原炸響。
“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感謝世子帶我等回家…”
“感謝世子…”
成千上萬的北涼士兵,看著夕陽的餘暉下,馬背之上那如天神般的男子,淚灑滿麵,數十萬大軍的仰天高呼,震動原野,響徹雲霄。
“這…這又是什麼情況?楊將軍,我等要不要開城追擊?”
城樓之上,守關將領看著城外平原之上一波三折的變故,神情有些發懵。
“全軍戒備,打掃戰場,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追擊”。
楊鎮眼中也是有些疑惑,但眸光一轉,閃過一絲莫名之色,出聲吩咐道。
“是,將軍”。
柴贏手中長戟高舉,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大軍開始有序撤退。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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