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在廣袤無垠的草原深處,一片宏偉而神秘的所在,巨大的氈帳為主體,周圍環繞著眾多較小的營帳,矗立著如同眾星拱月胡人王庭。
王庭主帳高大而寬闊,由堅韌的獸皮和粗實的木材搭建而成,帳頂飄揚著五彩斑斕的旌旗,主帳之內,呼蘭閼氏端坐上方,下方大群胡人圍坐,眾人好像正興高采烈討論著什麼。
“報,閼氏,前線急報”。
此時,主帳之外,一胡人匆忙跑進,神色驚慌,急聲呼喊道。
“什麼急報,念”。
呼蘭閼氏放下手中酥油茶,目光看向來人輕聲開口道。
“是,閼氏,前線來報,胤人大軍來了草原,南下的烏骨部十萬大軍,被胤軍擊敗,隻逃出了一小部份人,其餘人全部被殺,胤軍還掃蕩草原,屠殺了綠茵河附近十多個小部落,老幼婦孺一個不留”。
傳信胡人神色驚慌,不敢抬頭看上方人影,口中娓娓道。
“什麼,胤人大軍來了草原,胤人竟然敢來草原,找死…”
“哼…烏骨部,烏鐵,一群廢物”
“什麼?我胡人十萬兵馬就這麼被軟弱的胤人殺了?…”
“胤人大軍前來,不會又要征討草原吧?”
一時之間,營帳之內眾多胡將的視線紛紛移向報信之人,頓時炸開了鍋,有的神色憤怒,有的眼中閃過驚訝和不可置信,有的麵容浮現擔憂,還有的神色不明。
“好了,肅靜,胤軍來了多少人,主帥是何人?”
端坐上方的呼蘭閼氏,眼中怒氣一閃而過,隨即平靜下來,將眾人神情表現看在眼中,這才出聲打斷,開口詢問道。
“回閼氏,據烏骨部活下來的人說,胤人隻來了十萬大軍,但戰力強悍,特彆是胤人主帥,武功高強,烏鐵和其他幾位將領,都是被那名胤人主帥所殺,胤人主帥不知姓名,但聽胤人都叫他世子,應該是北涼侯世子”。
胡人信使在營帳眾人凶狠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注視下,身體有些瑟瑟發抖,慌忙出聲道。
“胤人隻來了十萬大軍?對付十萬軟弱的胤軍,烏鐵那廢物還全軍覆沒了,廢物,他要是沒死,本都尉也要親手殺了他,恥辱,胡人的恥辱…”
“北涼候世子?那北涼侯世子是何人?為何從來沒聽說過?柴武?”
“還好,隻來了十萬,不是胤人大軍來就好…”
帳內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北涼侯世子,是他嗎?”
上方呼蘭閼氏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眼神變為冷酷。
“閼氏,這胤人太過囂張,竟殺我胡人十萬大軍,還屠戮我胡人諸部,呼衍屠請戰,請閼氏允許呼衍屠帶兵南下,殺光這群胤軍,洗刷我胡人的恥辱”。
座前方一魁梧壯漢起身,麵色憤怒猙獰,胸脯拍得震天響,對著上方閼氏開口道。
“呼衍屠,彆急,之後會有你帶兵南下的時候,可現在還不是時機”。
呼蘭閼氏微微搖頭,伸手製止道。
“閼氏?為何?現在不就是南下的好時機嗎?而且胤人都打到草原來了,不屠滅這支胤軍,給他們恐懼,恐怕那些胤人還會更囂張”。
呼衍屠一臉麵色不解,微微還有些不滿,疑惑出聲。
“原本本閼氏的計劃是等胤人兩敗俱傷,再由你呼衍屠帶大軍南下,但現在本閼氏收到消息,胤人朝廷和隴右大軍停戰了”。
呼蘭閼氏出聲解釋道。
“胤人為何突然又停戰了?這該死的胤人耍我等不成,說邀我胡人南下,他們卻又停戰了,閼氏,胤人沒兩敗俱傷也不要緊,隴右大軍完全不是我胡人對手,呼衍屠有把握為閼氏拿下隴右,無非就是多一些傷亡,那些低賤的奴隸,死就死了”。
“閼氏,穀哈隆也請戰帶兵南下,定會將胤軍殺個片甲不留,絕不會像那廢物烏鐵一般,丟了胡人臉麵…”
“閼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