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
烽火連天,邊地風雲變色。胡人三十萬大軍如洶湧的黑色潮水,滾滾南下,馬蹄聲震碎了邊境的寧靜,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白亭城,這座矗立在邊疆的堅固堡壘,此刻氣氛凝重如鐵,隴右大軍嚴陣以待,軍旗在風中烈烈作響,大軍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在白亭城的城牆之上,守備軍們正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戰前準備。
負責後勤的士兵們一趟又一趟地穿梭於倉庫與城牆之間,額頭布滿汗珠,卻顧不得擦拭。成捆的箭矢被搬運上來,整齊地碼放在射擊點旁,每一支箭都經過了精心的打磨,箭頭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四處抽調而來的鐵匠們在臨時搭建的火爐旁忙碌著,鐵錘敲擊著砧板,火星四濺,爭分奪秒地修補著破損的兵器,為大軍的戰鬥提供堅實的保障。
城牆上,士兵仔細地檢查著投石機的繩索和機關,確保在戰鬥中能夠準確無誤地投擲出巨大的石塊,給予敵軍沉重的打擊。
城牆大殿之內,北涼將領麵色凝重,眾人手持地圖,圍在一起商討著作戰策略,目光時而落在城外可能的敵軍進攻路線上,時而掃過城中的布防要點。
一排排士兵整齊地站立著,接受著校尉的訓話,眾人的眼神堅定,身姿挺拔,仿佛鋼鐵鑄就的雕塑。
校尉的聲音在城牆上回蕩:“弟兄們,此戰關乎家園,關乎親人,我們定要讓胡人有來無回!”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震雲霄。
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正手把手地教導著新兵如何更有效地使用武器,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和戰友。
負責瞭望的士兵目不轉睛地盯著遠方,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一旦有敵軍的蹤跡,便會立刻敲響警鐘。
醫療兵們也在準備著草藥和繃帶,他們深知戰鬥的殘酷,隨時準備救治受傷的戰友。
在城中的校場上,士兵們進行著最後的操練,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喊殺聲震天動地。步伐聲如鼓點般急促,仿佛在訴說著他們保家衛國的決心。
整個白亭城沉浸在緊張而嚴肅的戰前氛圍中,守備軍們嚴陣以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
在廣袤無垠的北方草原上,胡人大軍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黑色洪流,向著南方的白亭城滾滾進發,狂風呼嘯,吹得旌旗獵獵作響,馬蹄聲如悶雷般震耳欲聾。
為首的胡人頭領騎在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上,目光冷峻而殘酷,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征服的欲望,身後的大軍延綿數裡,鐵甲閃耀,刀槍林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胡人的騎兵們個個凶狠殘暴,身背強弓,腰挎彎刀,馬蹄奔騰間,揚起漫天的塵土,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在這滾滾煙塵之中,沉重的馬蹄聲仿佛是死亡的節拍,每一步都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腥殺戮。
隨著距離白亭城越來越近,胡人們的呼喊聲愈發激昂,口中喊著古老的戰歌,那充滿野性的旋律在空氣中回蕩,仿佛是對敵人的挑釁和宣戰。
當胡人大軍終於出現在白亭城的視野中時,城牆上的守軍們心頭不禁一緊,但眾人深知身後是家園,是親人,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無畏的決心,準備迎接這場生死之戰。
城牆上,柴贏身披戰甲,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遠方逐漸逼近的敵軍,身旁的將領們見狀紛紛眼神一凝,神色肅穆。
“呼衍邪,此次來的是你們胡人哪個部落?領軍頭領是誰?”
柴贏轉頭目光看向旁邊的呼衍邪,出聲詢問道。
“哼,胤人,想打探消息,告訴你又如何,看大纛此次來的是呼衍屠大人帳下的渾休部,領軍的應該是渾休部的大都尉渾休義,渾休部打頭陣,肯定是呼衍屠大人親率我胡人勇士南下了,本都尉看你們胤人這次如此抵擋,哈哈哈…”
“呼衍屠大人一定會攻破你隴右城池,屠光你城池胤人,以報奪我幽狼衛大纛之恥辱,最後抓你回王庭向閼氏和長生天請罪,等死吧胤人,哈哈哈…”
呼衍邪目光看向遠方襲來的軍中大纛,麵色一喜,隨即一聲冷哼,麵色幸災樂禍快意道。
“渾休部?破我城池?哈哈,呼衍邪,放心,你很快就不會孤單寂寞一人了,本侯會把那渾休義抓來與你作伴”。
柴贏聞言也沒生氣,嘴角噙起一絲冷笑,目光看向呼衍邪淡淡道。
“哈哈哈,胤人,你還真是猖狂,想抓渾休義,你以為你還有之前那麼好的運氣?本都尉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抓渾休義,彆人沒抓到,渾休義先攻破了你胤人城池,哈哈哈…”
呼衍邪麵色不屑,哈哈大笑,出聲嘲諷道。
“笑吧,等那渾休義來與你作伴的時候,希望你也還能笑的那麼開心…”
柴贏微微一笑淡淡開口說罷,忽然好似想到什麼,眼中之中帶著些邪意,目光盯向呼衍邪,接著道
“對了,聽說你胡人善歌舞,你們閼氏跳舞怎麼樣?到時候本侯將你們閼氏擒來獻舞,你在台下就負責鼓掌歡呼怎麼樣?”
“該死的胤人,你竟然敢侮辱閼氏…你…你等著,猖狂的胤人,我胡人百萬勇士和長生天都不會放過你…”
呼衍邪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仿佛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就想和柴贏拚命,可身體被點了穴道,使勁掙紮也動彈不得,隻能麵色猙獰惡狠狠盯著柴贏,厲聲威脅道。
“哈哈哈,胡人勇士?長生天?本侯等著,呼衍邪,站這好好看著吧,看本侯如何屠滅你這些胡人勇士”。
柴贏冷冷一笑,麵色不屑道。
“報!敵軍距城不足十裡!”
此時探子急促的聲音傳來。
“諸軍眾將士,準備迎敵!”
柴贏大手一揮,大聲高喝道。
一時間,戰鼓雷鳴,號角長鳴,北涼大軍的士氣瞬間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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