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月轉瞬即過,距離飛龍島千裡外的某片海域,一道遁光自遠處疾馳而來,在海麵化作十六七歲藍裙少女,正是歸還完無麵皇冠、馬不停蹄趕回來的許音。
自從巨螯會談結束到現在,待命在荒蕪海域的三族修士,又開始打了起來,並且猶如烈火燎原,朝越演越烈的方向發展。
大量三族修士從各地趕來助戰,靜靜醞釀接下來的大戰,以至於她不敢有絲毫停留,免得不小心卷入三族修士間的爭鬥。
舉目環顧一圈,確定周邊不存在他人後,這才一頭紮進海裡,並在水流推動下朝海底煉製場而去。
無聲無息穿過陣法區域,熱火朝天的煉製場出現在眼簾,相比數月之前,好像沒多少區彆。
隨手發出一道傳音符,通知完大弟子舒花,輕車路熟回到煉器室裡,繼續還未完成的煉製工作。
日子一天天流逝,轉瞬即逝三年。
這一天,正埋頭提煉大批浮空金的許音,突然神色一變,揮袖打開密室厚重的大門。
隻見徒子徒孫們與舒花全擠在門外,身前放著一張擔架,上麵躺有一名眼窩深陷、皮包骨頭的乾瘦男子。
“師尊!趕緊想想辦法吧!項牧師弟鑽研陣法出了問題,已經快不行了。”
不待一頭霧水的許音提問,舒花率先開口道。
什麼?僅僅鑽研下陣法,竟然將自己鑽研成這樣,這也太可怕了吧?
要知道,項牧已經有築法期修為,平時呼吸攝入的少許靈氣,足以支撐肉身的所有消耗,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模樣?
“我看看!”
儘管心中疑惑,她卻沒時間多問,因為看項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虛弱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撒手人寰。
麻利抓起他那乾枯手臂,將法力度入項牧體內略一查看,許音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什麼鬼?
五腑六臟相互衰弱受損,就連精元也流失大半,這小子到底在乾什麼?
懷著這樣的疑問,她將手放在其額頭,嘴裡念念有詞中,神識凝聚一縷晶瑩絲線自眼中射出,緩緩沒入項牧眉心。
好嘛!連神魂也虛弱之極,已經陷入了沉睡。
晶瑩絲線散去,緩緩收回探出的手臂,一張玉容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師尊?”舒花低聲問道。
“精元與心神消耗過大,似乎是累成這樣的。”許音沉聲說道。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堂堂築法期修士竟然要被累死了?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望著擔架上的,她淡銀目光閃爍,歪著腦袋琢磨了小會兒,翻手取出一個潔白玉瓶,打開倒出一枚氣息玄妙的烏黑丹藥,正是能滋養神魂的精魄丹。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許音服下一粒精魄丹,同時淩空盤坐,催動養魂訣將藥力煉化成一縷縷玄妙氣息,並用秘法將這些玄妙氣息逼到指尖,朝項牧眉間輕輕點下去。
由於處於沉睡昏迷,項牧沒法煉化藥力,她隻好以身代勞,用此辦法了。
玄妙氣息連綿不絕,無聲無息沒入其眉心,直到精魄丹消耗殆儘,感受到項牧神魂不斷恢複著,這才慢慢收回玉指。
單手在腰間抹過,取出一個靈光閃閃的玉盒,撬開玉盒後,大半截尺許長、嬰兒手腕粗的雪白靈參,赫然出現在玉盒裡。
與此同時,一股沁人心扉的濃鬱藥香,從冒著蒙蒙白光的靈參上散發而出。
一聞之下,修為高深的還好,隻感覺頭腦清晰、通體舒泰之極,滿鼻滿口全是濃鬱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