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的空隙,天上烏雲越聚越多,原本烏黑的雲團更加濃厚了,猶如要滴出墨汁一般,隱隱能看到閃電在雲層中穿梭,劫雲漩渦終於成形。
不知不覺間,山穀上空狂風肆意,夾雜著豆大雨水自天際潑灑而下。
與此同時,山穀某處崖壁轟然炸裂,一道紅芒飛射而出,落在山崖頂端化作一名身穿粉紅輕紗的嫵媚女子。
女子約莫二十來歲,身材凹凸有致、火辣誘人,全身上下包括眉宇間,無不透著動人心魄的媚態。
果然是紅禍!
眼見此幕,許音神色恍然,心中微微有些激動。
一百多年未見,紅禍外表似乎沒多大變化,隻是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讓人難以消受的魅惑,這是紅狐血脈成熟的表現。
“桀桀桀!”一陣怪笑自身側傳來。
許音黛眉微皺,扭頭望去。
隻見熊妖王張大嘴巴、流著口水,眼睛直勾勾望著紅禍方向,已陷入如癡如醉的無人之境。
“咳咳,熊兄!熊兄!”許音出聲呼喚。
熊妖王不為所動,仍然癡癡盯著紅禍,脖頸到耳根再至頭頂通紅一片,一顆心臟砰砰亂跳,宛若要從胸腔裡蹦跳出來。
輕歎一口氣,許音神情有些無奈,她僅感覺紅禍魅惑無比,但沒到對男修士有這般大殺傷力,堪比高階幻術。
“熊兄!快醒醒!”
暗暗催動養魂訣,再次湊到熊妖王耳邊低喝道。
“啊?什麼事?我剛才怎麼啦?”
猶如被澆了半盆冰水,熊妖王猛然一激靈清醒過來,不明所以地東張西望。
卻發現許音正似笑非笑望著他,熊妖王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什麼,慌忙捂住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哀嚎起來
“完了完了,老臉都丟光,以後咋見人啊!”
“天狐血脈都是些妖孽,本王一個不察就著了她的道,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說著,熊妖王再也不敢朝山崖方向張望了,轉身就朝外圍飛去,在距離山穀五十裡遠才停下腳步。
親眼目睹此幕,許音不禁笑出了聲,笑聲暢快無比,弄得不遠處的妖修小隊頻頻觀望。
轟隆!
不久之後,一道銀光自劫雲漩渦內落下,化作一根碗口粗銀色電弧,不偏不斜朝山崖上的人影飛去。
紅禍沒修煉過真雷神通,自然不敢用肉身硬抗雷劫,隻得祭出一件類似烏龜殼的法寶,變大後將自己牢牢護在下麵。
銀色電弧落在龜殼法寶上,化作一團團細小電弧劈裡啪啦不斷擊打,龜殼法寶表麵蕩漾起淺淺漪漣,卻歸然不動。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奈何不了龜殼法寶的細小電弧,終於不甘心的消散而去。
接著是第二波雷劫……
差不多同一時刻,萬妖嶺供貴客暫住的某座庭院中,一道身影盤坐房頂打坐吐納,另兩道身影圍坐在庭院玉桌邊對弈。
“賀老哥,前段時間的事情你也聽說了,那水祁支飛揚跋扈,公然違抗聯盟規定,竟私自向聯盟長老痛下殺手,導致我天琴會白道子前輩隕落。”
“此後不久,玄真子長老帶領小輩們前往萬妖嶺討要說法,卻不想那群妖修蠻不講理,不僅不給出一個交待,反而將玄真子等人囚禁起來,並向我天琴會討要巨額贖金。”
“萬妖嶺欺我天琴會如此之甚,在下實在毫無辦法。還望賀老哥能幫著說幾句公道話。”
說話之人,是一名看似二十多歲的白麵書生,模樣倒是長得俊秀,隻是稀鬆的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焦躁。
此人,正天琴會新晉階的真丹修士,舒有禮。
“嗬嗬,我曾聽聞前些日子熊力妖王外出之時,被兩位神秘真丹修士截殺,差點因此丟掉性命,不知舒老弟知道此事否?”
一名身穿銀邊青灰道袍、麵容枯槁的老道士,指尖夾著一顆白子,笑眯眯看向對坐的白麵書生。
“此事我倒從未聽說,不知老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舒有禮心頭一跳,神色如常追問道。
“嗬嗬!”
老道士微笑不語,專心致誌望向棋盤。
“姓舒的,下棋就下棋,少在哪裡狗叫,吵得老子耳根子不清淨。”
“玄真子帶領天琴會修士攻打萬妖嶺之事,整個雲煙聯盟的同道都知道,就你還在什麼假惺惺的上門討說法,你要討什麼說法?你當我等全是瞎子不成?”
比起正神道賀飛白的委婉含蓄,先天宗藍世隆可謂要直接許多,毫不掩飾對舒有禮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