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那隻土蜂的時候,蜂針還留在肉裡。
拔出蜂針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感覺半邊臉都在發脹。
“這它娘的治風濕也沒蜇對地方呀!”
羅易自嘲了一句。
心臟病和風濕病是東北長白山地區的地方病,坊傳拿土蜂子蜇一下受病的關節,就能治好風濕病。
這事沒科學依據,不過要是被土蜂子蜇一下,倒是把疼痛轉移了。
那疼痛感可比風濕痛厲害多了!
在劇烈的疼痛來臨之前,羅易必須要先一步將之扼製。
但等他采全蒲公英、馬齒莧、紫花地丁和黃芪等幾樣草藥之後,半邊臉就已經腫起老高。
同時也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土蜂子可真毒!”
幾味草藥搗成泥敷在臉上,幾分鐘後才有所緩解。
來到那個飛出一群土蜂的爛木筒旁邊,羅易先將提前卷好的旱煙拿出來點著,猛抽兩口,讓身上和周圍都布滿了旱煙味。
這樣就不怕留守在蜂巢裡的土蜂衝過來了。
接著,揚起手斧,哢哢兩下,就將那爛木筒子劈碎。
剛才被蜇那一下子,采藥敷臉就花去了二十多分鐘時間。
土蜂子出巢采蜜一般一個小時左右回峰巢一次,羅易必須要抓緊時間。
如果等那些土蜂子飛回來,自己可能就要變馬蜂窩了!
剖開爛樹筒子之後,留守的土蜂在蜂巢上端飛繞,但因為羅易身上的旱煙味和嘴裡冒出的煙而不敢靠近。
即便如此,羅易也要速戰速決。
土蜂巢多數呈圓盤狀和葫蘆狀,爛木筒子裡的則並不規則,一般由樹筒裡的空間形狀來決定。
麵前的土蜂巢都集中在爛木筒中間偏下,隻有上下三層。
每一層都是密密麻麻的灰褐色蜂巢,上邊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蜂蛹,看起來雖讓人頭麻,卻因其美味而讓人興奮。
羅易用手斧將蜂巢和爛樹筒底部銜接處砍斷,再將蜂巢拿在手裡晃動幾下,避免留守土蜂粘在上邊,再快速將其裝進蛇皮袋子裡。
反複幾次,一個土蜂窩就被一鍋端了!
蛇皮袋子口一紮,掄起來扛在肩上快速撤離。
在撤離的時候,羅易竟發現所經過的灌木叢上,刮著些動物的毛發。
捏起來一小撮看了看。
“居然是野兔毛!”
為了適應季節變化,野兔一般都會在三到五月間退毛。
灌木叢上的毛發一撮一撮的很是顯眼,看樣子這一帶的野兔還不少。
再往前走幾十米遠的灌木叢上,都有零星的野兔毛。
“回頭得把那些野兔給逮了!”
羅易自語一句,便快步離開。
回到大杠山腳下窩棚處時,臉上的火辣疼痛感已經消失,但消腫恐怕還要個把小時。
羅易也沒在意這些。
將割回來的蜂巢從蛇皮袋子裡拿出來,先將蜂蛹用木棍做的筷子一個個夾出來。
半個來小時的功夫,足足夾出一斤多蜂蛹。
生吃一個,還甜絲絲的。
不過這東西最好是做熟了再吃。
“先割蜜!”
土蜂蜜相對比較濃稠,而且跟蜂蛹同巢,其中還混雜著蜂王漿和花粉。
當然,這個季節采土蜂蜜,裡麵也難免會有些蜂蛹殘渣。
不過這對羅易來說並不打緊,兩層蚊帳布就能解決。
割了蜂巢等蜜流儘這期間,羅易簡單吃了個午飯。
黃昏時分,就已經將熬的藥汁做成了藥丸。
總共製了半個月的藥丸。
草藥原料足,劑量大,半個月的時間,足夠讓牛大壯恢複正常聽力。
再割兩塊獾子肉,裝一網兜蝲蛄和山菜,全部裝進破麻袋裡,拎著出了大杠山。
到了牛家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出吵嚷聲。
“你個小癟犢子吹牛逼一個頂倆,說還槍的時候帶倆野雞,野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