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動手,我還不早就把他杵死了,我看老豁牙子那架勢,八成是想收了那小子做女婿!”
“咱要是直接動手,到時候還不叫老豁牙子給擰掉腦瓜子?”
老劉滋溜喝了一口酒,咧嘴露出一排青紫的牙花子,滿眼都是恨意。
“那咋滴?咱老哥幾個還能叫那小逼崽子騎脖子上拉屎?”
“老豁牙子自來就偏心。”老李說道:“這回啥啥都給個外人,他咋想滴?”
“他咋想滴咱還能咋滴,現在咱老哥幾個就得齊心,齊心你幾個懂不?”
老劉朝三個人招了招手,壓低聲音又道:“其實想收拾那小崽子也不是沒招,就看你幾個乾不乾了。”
“乾,那必須得乾!”
“你快說有啥招,咱老哥幾個還能乾不過一個小逼崽子?”
老周幾個人眼中惱火之色不輕。
“頭些日子我聽說有人把坎南村那片樹林子給包片了,說是擱裡麵打鬆塔。”
“說是打鬆塔,其實那片樹林裡滴玩意,都歸那人了。”
“咱幾個一人掏點錢兒出來,就把萬吉村北那片樹林也包片兒,到時候姓羅那小癟犢子就彆想進去打圍了!”
老劉這個主意是不錯,但老周三人一算樹林包片的錢數,就頓時都癟茄子了。
“北邊那片樹林將近二百畝地呢,叫你那麼說,包片要二三百塊錢一畝,這算起來不得五六萬塊錢呀。”
“握草,那誰能掏得起那老些錢?”
“要叫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打圍滴活早晚還不得看那些小年輕。”
三人的態度讓老劉很是不滿。
“你三個知道為啥不招老豁牙子待見嗎?”
“咋滴老豁牙子待見你?”
“老周瞅瞅你,咋這麼拔強眼子呢,我意思說啥呢,樹林包片兒也不一定非拿那老些錢兒。”
老劉就把他小舅子王大梁給搬了出來。
“咱縣林業有自己人兒,包山片兒那不就咱自己個兒說了算?到時候拿個萬八千兒滴出來意思意思不就得了!”
總之一句話,就是把萬吉村北那片樹林包了,讓羅易沒地方打獵。
可就算是萬八千的,那三人也拿不出來。
最後一商議,四個人搭夥進山,一起打圍賣了錢,就拿出來去包山。
與此同時,大杠山下,羅易采買了稱手的工具後,再做單打一撅把子可就順手多了。
半晚上時間就做了三個。
次日一清早,趙富貴幾個人就進了山,按羅易的安排去采柞樹葉子。
過幾天就是端午,羅易打算給幾個小年輕發點福利。
便去縣裡買了糯米,雞蛋鵝蛋,又采購了些其他東西。
去河流裡打些水回來,把糯米泡好,便收拾了些工具進了山。
眼看到六月,捕獵賣毛皮就要到了淡季,但現在卻是有些中藥材采挖最合適的季節。
比如天麻,細辛,貝母和川龍骨等等。
還有可在春秋兩季采挖的柴胡,元胡和牛蒡等等。
在長白山的這片廣袤的樹林裡,草藥資源無比豐富。
說它們占據半個本草綱目一點都不誇張。
尤其是八十年代,生態環境良好,動植物繁衍生息,大自然神奇魅力
無處不在。
羅易進了山,先去了趟那片落葉鬆林。
小嘎子正在那裡采蘑菇,旁邊不遠處的甸溝子裡,鐵柱和大牛在采山菜。
“易哥,才剛我跟大牛擱那片看到不少刺嫩芽握草,采了一背筐,紮滿手是刺兒。”
“我看那些老虎撩子還挺嫩滴,就采了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