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白瑤又淬了她一口,唾沫橫飛。
“你好大的臉啊,不是你們叫我來的嗎?
如今來了又不理我,晦氣!
我不管,你們今日不給我一個夫郎,我還就不走了。”
瞧她這副潑皮無賴的臉色,蘇尚書陰沉著神色,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你找死!”
白瑤根本沒在怕的,反而挺了挺胸膛,一副混不吝的蠻橫模樣,“老女人,好好跟本小姐說話,本小姐可是丐幫的三袋長老呢。
你信不信,我明日就把你治家不嚴、縱子偷情的事情宣揚出去。”
蘇尚書眼中一閃而逝的凶光,儼然對她起了殺心。
蘇卿桐的側夫爹卻是眼珠子一轉,走到蘇尚書身邊,附耳對她說了句什麼。
蘇尚書臉上稍有好轉,卻又聽見白瑤跟選妃似的對著他的兩個兒子挑挑揀揀,“你這兩個兒子都不錯,隨便給我一個就行。
這個雖然長得沒那個好看,但也挺不錯的。”
蘇卿桐害怕的睜大了眼眸,聲音都在顫抖,“娘”
蘇尚書一臉隱忍的握拳,然後轉身指著屋中衣衫不整的大兒子,不悅道,“就是他,趕緊把他帶走吧。”
“不!!”蘇家主夫驚呼,目眥欲裂。
彆動他的孩子。
“妻主,不要求您了”
蘇卿瑢一臉悲寂,沙啞的嗓子有些難受,已經無力再為自己辯解。
白瑤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係統開始評估。
【姓名蘇卿瑢
年齡17
身高179
體重58kg
顏值83分(及格,可寵幸)
身體狀況中毒(影響壽命)
孕點3(偏低)】
過及格線了?白瑤嘴角微微上揚,總算寬心了些。
不過身體狀況怎麼是中毒呢?
算了,算了,先彆管這個。
趕緊把人帶回自己窩裡要緊。
她真受不了自己這麼弱的身體。
想她堂堂千年靈蛇啊,竟然淪落至此
思緒回籠。
白瑤呲牙,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
她看著一臉哀求的蘇家主夫和一臉死寂的蘇卿瑢,轉頭又朝蘇尚書開口。
“人帶走可以。”
“那不知,貴府願出多少嫁妝啊?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什麼,還要嫁妝?
蘇尚書臉色鐵青,不可置信的盯著她。
“本官還沒有問你要聘禮呢,你怎麼好意思問本官要嫁妝。
小乞兒,知足吧。”
“聘禮?聘禮我有啊。”白瑤嘿嘿一笑,從麵前捧著的碗裡摸出兩枚銅板,在她眼前晃了晃,“喏,聘禮,夠了吧?
我可不白娶你兒子。”
“”蘇尚書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插著腰,一臉憋屈,“你豎子”
“滾,你給本官趕緊滾。”
她瞪著白瑤,險些氣的吐血,轉身又讓人把蘇卿瑢拖過來,“我與此子恩斷義絕,他如今已不算我蘇家人,你帶回去,隨你處置。”
再折騰下去,她頭疾都要犯了。
蘇卿瑢抬頭,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內心悲涼無比。
“不要啊,妻主”蘇家主夫爬過來,護著蘇卿瑢,眼都要哭瞎了。
他養育了十七年的孩子,怎麼能嫁給一個乞丐呢。
他不同意。
“爹”蘇卿瑢垂淚,摟緊自家爹爹,使勁搖頭,“我不要離開你。”
看著眼前相擁的父子二人,蘇尚書冷哼一聲,不耐煩的警告道,“蘇卿瑢,你若不嫁,我便休了你爹,讓他跟你一起掃地出門。”
彆怪她無情,隻是她的地位來之不易,決不能被兩個男人給毀了。
蘇卿瑢如遭雷劈,驚愕的看向自家娘親,失了血色的嘴唇嚅動。
他娘說什麼?休了他爹?
他們可是結發妻夫啊。
這怎麼可以呢?
蘇家主夫本就蒼白的麵色越發蒼白,隱約透出一股衰敗之氣,抬頭難以置信的盯著蘇尚書,自己這個相處二十餘年的枕邊人。
這一刻,他才驚覺,和她已經這般陌生。
她的冷心冷情,竟也可以用在他們父子身上。
但是
“如果如果你休了我,可以讓瑢兒不嫁給她,我願意”
聞言,蘇卿瑢慌了神,散落的發髻淩亂的披在肩頭,忙打斷自家爹爹的話。
“不要,娘,我嫁,我嫁,隻要你彆休了爹爹。”
既然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就讓他來承擔這所有的罪責吧。
蘇卿桐和自家爹爹對視一眼,眼中充滿得意。
走到這一步,他們離成功已經不遠了。
不管是除掉元氏還是除掉蘇卿瑢,他們都能得利。
“不,瑢兒,你就聽爹的話吧,你不能嫁咳咳不能嫁啊”蘇家主夫忙拉著他,對他安慰搖頭。
蘇卿瑢內心不是滋味,可他真的不能再任性下去,爹爹這些年為了他,已經犧牲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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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個人,就該肩負起自己的責任。
就算嫁豬嫁狗,他都有信心可以把日子過好。
他還可以刺繡、賣字畫,反正隻要爹爹安好,他沒什麼不能承受的。
若是白瑤知道他心中所想,定然會說,不好意思,你嫁的是一條蛇。
蘇卿瑢看了一眼旁邊早已等得有些煩躁的白瑤,咬著下唇,跪在蘇家主夫麵前,對他磕了三個頭,“爹爹,兒子不孝,勞您操心了,以後望您保重身體。”
“不要,瑢兒”蘇家主夫痛心的跌坐在地,想要攔住他。
可蘇卿瑢沒有給他機會,態度決然的站起來,轉身朝白瑤走去。
但臨走前,他又看了一眼蘇尚書,無比隱忍的懇求道,“娘親,還望您恪守承諾,善待爹爹。”
蘇尚書眉宇淡漠,聽見這話,也隻是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
如此一來,塵埃落定,蘇卿瑢垂眸,周身繚繞著一股落寞之姿,艱難的邁動步伐,朝外走去。
“瑢兒,不要,你回來。”蘇家主夫不舍,起身欲追,可被蘇尚書叫人攔住。
“瑢兒”
捂著嘴,蘇卿瑢身形一顫一顫的,腳下速度卻是加快了許多。
出了蘇府,蘇卿瑢麵露茫然,全然不知該去往何處。
他在家中時,出門不是坐轎就是乘車,甚少走路。
泛紅的眼睛落下兩行清淚,少年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嬌弱的身姿在風中輕輕搖曳,好似要羽化飛升的仙人一般,清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