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飛婉拒了燕朝陽一家人的苦苦挽留,也忍心無視了燕寒霜無限惜彆的眼淚,離開了燕家。
他不想在燕家多待一分鐘,每待一分鐘,他就想殺掉燕家太爺和餘老太!
但如果殺了燕老太爺,燕家就會走向沒落。但他又不想燕朝陽一家傷心。
牆上爬滿了藤蔓,陳舊黯然的拱門上三個篆刻字。
清心苑。
苑裡閣樓上的三個人圍桌而坐,聊天品茶。
“顧飛已經在落陽公然露麵了,兩位怎麼看?”查北王啜了口茶,問道。
“顧飛失蹤了兩年,在這兩年裡,他從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乞丐,忽然變成可以一招殺死化勁中期的高手,他到底經曆了什麼,獲得了什麼,值得深究!”
喬浩然道“我建議,我們三方各出三名化勁巔峰高手,直接將他抓起來,嚴刑逼供,逼他交出他獲得的秘密。”
“他很可能是上官青雲十五年前被侍女帶出去的孩子,他應該是獲得了上官青雲的傳承!”
劉大年道“我同意喬兄的提議!”
“我不同意來硬的!”
查北王沉思道“這小子是屬泥鰍的,極善於逃生。他當初實力低下,尚且一次次從極限大佬手中跳脫。現在,他很可能己經有了化勁後期的修為。
“他既然敢在落陽公開露麵了,說明他已有了自保的底氣。活抓他很難。一旦翻臉了,一個化勁後期的高手還是蠻令人頭痛的。”
“嗯,我漕幫的數名乾將都毫無抵抗力地死在他手上。而且李家的老二老四老五,以及老大的四個兒子都被他象殺雞一樣殺掉了!”劉大年表情凝重地道。
他知道,謀算顧家,他的大兒子參與其中了,以顧飛現在的手段,要殺他兒子,誰也保不住。
除非你一天十二時辰把他鎖在箱子裡。
“所以,本王主張拉擾,懷柔,感化,再慢慢套取他的機緣。”查北王道。
“這小子滑得像泥鰍,精得像猴子,王爺的計劃,很難!”喬浩然道。
“人都有缺點,何況,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查北王信心十足地說道。
其實他並不知道,什麼高官厚祿,金錢美女這些官家套路,對一個追求大道的修煉者來說,皆如糞土。
“我還是主張來硬的,先抓起來逼問,如果不配合,就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喬浩然道“否則,以他的成長速度,不趁早除掉,早晚必成我們的心腹大患!”
“喬兄所言極是啊,王爺!”
劉大年語重心長地道“他的生父很可能是上官青雲,還有養父一家,都被滅門。現在隻剩他一人,仇恨和一些坎坷的經曆,已經使他變得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毫無顧忌。
“所以這個人是不可能被拉攏並臣服於誰的!還是早下手為好。
“現在盯上他的人應該很多,我們應該早動手,以免被彆人捷足先登啊王爺!”
查北王皺眉思索片刻,說道“還是先禮後兵吧,先請君入甕,好好談談。他如果不配合,就來硬的吧!”
芒腸山在落陽城北,他要去芒腸山,必須要北渡落水河。而最便捷的路徑就是從中橋過河,過漕渠橋,再從財喜大街北上直出安喜門。
他踏上飽經歲月侵蝕的中橋,走到橋中,眼前又浮現出那道絕世風華的身姿。
想到為了兩根老參和一萬兩銀子而被迫跳入滾滾河中,九死一生。
而到頭來,卻替彆人忙乎。
他想想都覺得自己當時好狼狽,好可憐!
他無奈苦笑,繼續前行。
過了中橋來到北城,在榆柳夾道的堤壩上向東而行。
他望著堤邊林蔭中鱗次櫛比的樓閣,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