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顧長寧他們離開時,赤城竟然洋洋灑灑地下了一場桃花雪。
雪花風中迷蒙,前方一片影影憧憧,道路街巷寥無人影,地麵上隻剩下一排排淺淺地腳印和一條條長長的車痕。
抬目遠眺,鱗次的屋脊在厚厚的雪被下都變成了暗影淡痕,整個赤城都裹在了銀裝裡,冰冷又安靜。
午飯過後,顧長寧蓋著被子,坐在榻上,偷偷把窗子打開了一條小縫,扒著窗沿從縫隙裡偷偷欣賞雪景。
院中被雪被壓彎的枝頭,在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後,便嘩啦啦擺脫積雪,然後又彈了起來,重新去接新的雪花,忙的不行。
突然一道身影把顧長寧的視線擋的死死的,顧長寧隻看衣服上的花紋,就知道是誰。
李謙站在窗外,抬手將顧長寧扒著窗子的手拿掉,往後一推,“啪”的一聲,便把窗子關死了。
顧長寧看著鼻尖飛起的微塵,臉頰氣的如同吹了吹一般,“咱倆到底誰比誰大了兩歲,你還有沒有長幼了?”
李謙掀開簾子進了屋,“你的傷口還沒有長好,你要是現在渾身不疼不癢,胡蹦亂跳,你出去躺在雪地裡打滾,我都不會管你,說不定我還要跟著你一塊兒出去打滾。”
說著李謙將手爐塞到顧長寧手中,“手指冰冷,拿好,你現在是在坐小月子,聽話。”
顧長寧撅起嘴,“那我們何時回中都。”
“若不是這場大雪,我們今日都啟程了,但現下你傷病未好,還在坐小月子,我們等雪化了再走。”李謙在顧長寧身邊坐下,伸手為她壓了壓被子,把縫隙塞實。
這時青桐端著藥掀簾而進,“殿下,小姐的藥好了。”
“放榻桌上吧。”
青桐放下藥,看著偎依在一起的兩人,退了下去。
“自從離開了肅州,就再也沒有看過這麼大的雪了,真是好看,真想出去耍一耍。”顧長寧說的意有所指。
但李謙完全不接腔,端起藥,“把藥喝了,一會涼了。”
顧長寧恨恨的看了李謙一眼,接過藥碗一飲而儘。然後抿著嘴盯著李謙,突然顧長寧直起身子一把捧起李謙的臉,吻了上去。
在顧長寧主動吻開李謙嘴的時候,李謙眉心一動,雙手抱住顧長寧,隨即一口苦澀無比的藥也渡到了李謙嘴裡。
可是李謙吻的忘情,渾然不覺苦味,一口便吞了下去,然後就在顧長寧嘴裡攪動風雲,吸的顧長寧舌根兒發疼。
顧長寧拍了拍李謙的肩膀,推開了他,喘氣著問道,“苦嗎?”
李謙笑著擦了擦顧長寧嘴角流出的口水,“甜的。”
得,你厲害,真是打不過你,顧長寧投降。
可是顧長寧又有些心有不甘,眼珠一轉,決定再試一把。
顧長寧用手指挑起李謙的下巴,以從未有過的語氣問李謙,“你還要不要?”眼波流轉,眉梢掛著李謙從未見過的風情。
李謙緊緊扣著顧長寧的腰,一下把她拉到跟前,緊貼著自己,眼神炙熱的盯著顧長寧,“要。”說完還吞了下口水,喉結滾動。
顧長寧捧著李謙的臉,慢慢低下頭,就在快要碰到李謙的嘴唇時,呢喃道,“我們明天回中都吧,我好想家,也好想見見我那素未謀麵的小侄女。”
說完低頭吻了一下,又抬起頭,懇求的看著李謙,“順道看看沿途的雪景,我真的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
李謙抬手按住顧長寧的頭,一把把顧長寧摁了下來,先是一下又一下的輕啄著,然後身形一換,將顧長寧壓在了榻上
過了約有半盞茶的功夫,李謙終於放開了顧長寧。顧長寧躺在榻上直喘粗氣,而李謙卻很是自得地側躺在顧長寧的身邊,抱著她,很是自得。
“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累?你是不是跟彆人練過?你也太熟練了!”顧長寧皺眉質問李謙。
李謙伸手給顧長寧順氣,“這種事情跟你有過一次就會了,咱倆多來幾次,你以後也就熟練了。”
顧長寧一把甩開李謙的手。
而李謙卻竊笑起來,湊到顧長寧耳邊,“一會我讓青桐、驚雷和聞雨他們準備準備,咱們明日回中都。”
顧長寧扭頭看向李謙,吊起嘴唇一角,挑眉道,“昏君。”
“對。”李謙將臉深深埋在顧長寧的肩窩,深嗅著顧長寧身上的味道,
翌日,天氣放晴,雪停了,但是溫度依舊冷的刺骨。
驚雷和聞雨將顧長寧坐的馬車全部用油布包了一遍,不透一絲寒風,車內更是鋪了厚厚的褥子,柔軟宜人,而且還放了暖爐,馬車內暖香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