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七日禁閉的李謙,終於被放了出來,代表聖上去為李誠送葬。而李謙自然也在李誠的儀式上見到了護國公。
“護國公,阿姐何時會從肅州回來?”
“殿下,這個微臣確實不知,微臣夫人與阿寧如今才剛到肅州,估計得需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李謙臉上露出失落,但還是扯出一抹淡笑,“打擾了,護國公,如有往肅州遞信,替我向顧夫人問好。”
顧學武俯首,“微臣替夫人謝殿下惦念。”
就在李謙轉身離開的時候,又問了一句,“阿姐從曹府密室中出來後,可有不適?”
這幾日李謙的心裡真的太不踏實了,好像每天的心都快的快要跳出了嗓子,心慌的不行,心裡更是會不自覺地冒出念頭——是不是阿姐不大好?
顧學武聽後眉心微動,垂下了眼簾,“回殿下,阿寧一切都好。如果殿下不放心,可以寫信問阿寧。”
聽到護國公這麼說,李謙的心跳頓時緩了好多。
在李誠的葬禮過後,李謙便寫了信寄往肅州,然後就是每日盼著顧長寧的回信。
然而就在這樣的等待裡,他的心一日冷過一日顧長寧始終都未回信
而到了肅州的顧長寧,日子也是一日難過一日她也實在不知道給李謙回寫什麼
在薑萍沒有找到解蠱方法之前,顧長寧為了減少蠱發,減輕疼痛,開始了日夜不寐。等實在熬不住了,才睡上一覺。
而且她也儘量選擇在白天睡覺,這樣即便疼痛發作起來,也不會耽誤大家晚上的休息。
可是每一次的發作都是更甚上一次的疼痛,而每一次的疼痛都讓顧長寧覺得,她要活不下去了,所以她總有一種自己時日無多的絕望。
為了便於薑萍給顧長寧診治,顧長寧也搬到了她三嬸的藥院,住到了顧長安的隔壁。
於是顧長寧與顧長安此時不僅是姐弟,還變成了病友。
深秋已過,肅州便迅速進入了冬天,院子內的枝頭在朔風的吹拂下,已經隻剩下寥寥幾片樹葉在風中顫抖。
而顧府的每個房間都掛上了厚實的門簾,以阻擋寒氣的入侵。吃過午飯後的姐弟倆人,則一左一右躺在羅漢榻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顧長寧拿著一本誌怪傳記為顧長安讀起了書,而這本書還是李謙小時候的書,看著上麵李謙批注留下的字跡,顧長寧輕輕地撫了又撫,然後心中對李謙的思念便開始瘋長。
“大姐姐,你怎麼不讀了,你繼續讀呀。”顧長安抬起了頭,看顧長寧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顧長寧瞥了顧長安一眼,“碰到不認識的字了。”
誰知顧長安的頭探得更長了,“讓我看看,我看看,你什麼字不認識。”
顧長寧用書點著顧長安的腦袋,給他推倒了,“躺下吧你,我都不認識,你看看你還能認識不成?”
“那你趕緊讀呀。”不時,顧長安還會有天馬行空的問題提出,好在書上麵還有李謙的批注,顧長寧借著李謙的這些批注,尚算還能應付顧長安的問題。
等香蓮端著倆人的藥進來的時候,倆人已經頭抵頭的躺成了一條直線,顧長寧因為個子高,還把腿架在了牆上,在陽光下,晃著腳丫。
“起來吧,兩位主子,趕緊把藥喝了。”
倆人這才爬了起來,顧長安的小手捧著藥碗舉到顧長寧跟前,要跟顧長平碰碗。顧長寧莞爾一笑,端著藥碗“咣”的一下碰了上去。
“祝我和大姐姐早日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