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回到自己的小院時,發現驚雷正在指揮人往她屋子裡搬冰塊兒,而她屋子裡此時已經放進去了一筐新鮮的水果。
益州從過完年後便開始打仗,今年夏天,益州城的戰事更是吃緊,隨時準備反攻惠南,所以如今的益州哪裡有什麼精力搞冰塊兒。
而且益州也不生產水果,這水果又是從哪裡來的。
因此顧長寧看到這些不由的眉眼一冷,“哪裡來的冰塊兒和水果?”
驚雷支支吾吾道“冰塊兒是從樊城運來的,水果是從蘇南運來的。”
“你主子安排的?”
“冰塊兒是”驚雷在偷看了顧長寧一眼後又找補道“小姐,您每年夏天都苦夏的厲害,南疆又是濕熱,殿下怕您在這裡苦夏加重,睡不好覺,生病了,反而反而耽誤戰事不是。”
顧長寧有些氣結,“告訴你主子,以後不用再送了,如今南疆戰事本就吃緊,物資緊張,不要讓他再搞這些特殊,小心搞出民怨,我罪過豈不是大了!”
“水果是長青公子派人送過來的,這個殿下管不到的。”
“那我跟長青說,冰塊兒的事情你跟你主子說。”
“說的跟殿下會聽卑職的似的。”驚雷小聲嘀咕。
即便他聲音很小,但是顧長寧還是聽到,“我來說,我給他寫信,行了吧。”
“好的,好的,小姐,您現在就寫吧,今日卑職也該給殿下回信了,剛好一塊兒送回去。”總是一臉嚴肅的驚雷此時眉開眼笑,好不燦爛。
顧長寧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掉坑裡了,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她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草草寫了一封信交給驚雷。
靠著門口看了半天好戲的薑卓,在驚雷離開後,打趣道“嘖嘖嘖,子君,還是蠻有做昏君的潛質的嘛。”
顧長寧抓起水果筐裡的白瓜砸向了薑卓。
薑卓笑嘻嘻的接住,“謝了,我吃瓜!”
“滾滾滾!”
小魚則在一旁傻乎乎地問道“薑大哥,子君是誰?”
薑卓用袖子擦了擦白瓜,一口咬上去,汁水橫流,“送瓜的人。”
小魚看著薑卓手裡的瓜眼饞的不行,“我也想吃瓜。”
“問你顧姐姐要,她那裡瓜多。”
顧長寧提著筐走到了門口,“咣”的一聲放在了地上,“吃去吧。”又“咣”的一聲摔上了門。
小魚摸了摸快要被門拍到的鼻子,撇嘴道“顧姐姐發這麼大火,乾嘛!不就是吃她個瓜,今日怎麼這般小氣。”
薑卓卻笑而不語的離開了。
七日後,驚雷的信同顧長寧的那封便一塊兒送到了李謙手中。
李謙打開顧長寧那封信,入目就隻有六個字——不要再送冰了!
即便隻有隻有六個字,但李謙還是喜不自勝。
青桐在一旁看著自己主子自成婚以後,第一次笑的這般開心,不由得心裡替自己主子委屈。
“青桐,備紙研墨,我要回信。”此時李謙已將所有的快樂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然而就在李謙剛剛提起筆,白羽卻匆匆進了養心殿的偏殿,“殿下,蔡側妃娘娘有喜了!”
李謙當即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在紙上,雪白的紙上砸出的一片烏黑,如同旋渦一般,吸走了所有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