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趙蘭跟著其餘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各人手裡分彆端著盆、毛巾、布棒子之類的物件。
寶娟讓人又拖了張椅子過來,把帶來的物件都放到椅子上,然後拿著朝正躺在那重傷要死的人走了過去。
在剛才那位黑大哥的幫助下,翊王爺身上的衣物以及去掉了僅剩核心部位還有遮擋,但身上那壯碩的肌肉,毫無保留,完整地展現在她跟前,形成了一陣強烈的視覺衝擊,加上那雙閃亮的眼睛,微微張開著看向了寶娟,那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意味,未曾有隻言片語,卻已經讓寶娟心臟突突地跳得厲害。
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下頭看了看旁邊幾個黑衣人說
“幾位哥哥,麻煩你們上去按著他,不然一會兒清理起來會很疼的,怕他亂動不好處理傷口。”
那幾人相互看了看,然後朝翊王爺作了個揖,說道
“主子,得罪了。”
說著,便紛紛卸了鞋子上前去,剛好四人按住四肢。
看著那人被按得看起來都不太像個人了,寶娟的羞意立刻減掉大半,於是放心大膽地擼起袖子,看了看那張還戴著麵具的臉,然後把一根木棒往他嘴邊一遞,說道
“王爺,您啃著這個,就不怕傷到舌頭了。”
他張嘴咬住了那根木棒,然後將臉彆向一邊,閉上了眼睛,表情像極了在等著上刑囚犯。
她輕笑著,用毛巾泡了溫水擰乾,便動手清理起傷口來。
那麼深的傷口,被清水碰到可不是開玩笑,那種疼是鑽骨噬心的。翊王爺的額角滲出了汗,隻剛開始那一下哼了一聲,後麵便都在用力地咬著那根木棒,還在哼唧了。
寶娟一邊清理傷口,眉毛不自覺地跳了下,說道
“還挺能忍,身上這麼多疤,平時沒少被人砍殺吧?您這人也真是奇怪,好好的皇室子弟,不在都城驕奢淫逸,享受榮華富貴,非要來這邊關之地這般受苦。都躺著了臉上的麵具也不肯摘掉,您這心裡包袱也太重了吧。”
看她說話的字裡行間,每一句尊重的,旁邊一個按著腿的黑衣人竟然伸手摸了腰間的斷刃想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卻被翊王爺一腳踹住了,還朝他送去了個死亡警告的眼神。
寶娟一看,自己被他們主子護住了,便越發的有恃無恐起來。
“嘖嘖嘖,脾氣真大,怎麼著,是不是想像昨晚那樣,打算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潛到隔壁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滅了?”
這話一出,躺著的那位眼睛頓時睜圓了些,其餘那四位相互看了看,有的驚訝,有的心虛,有的愧疚,臉上表情各種異樣的精彩。
剛才去把寶娟叫過來的那位黑衣人問道
“小女娃,你怎麼知道我們昨晚……”
寶娟笑了笑,說道
“很難猜嗎?深更半夜的,你們一個個穿成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在秘密進行著某種行動,蘭姐姐跟我以那種方式窺探你們,而且又是生麵孔,你們第一論斷一定是認為我們兩是壞人,把我大伯一家都劫持了。所以肯定會選擇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處理我們。
我知道,翊王爺不是嗜殺之人,您在做的都是為了更好的守護邊境,當然就不會輕易地去殺害普通平民百姓。所以我就賭啊,把我們的身份跟您坦白,或許您就放過我們了。”
聽了這話,其中一位黑衣人便疑惑被解開,一臉雲散天開地說道
“所以昨晚我們把她放回去之後,你就立刻過來自首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