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醫療機器的聲音富有節的傳來。
樓小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胃部絞痛,她立馬趴到床邊乾嘔了起來。
“醒了?”
那冷沉的嗓音傳來,樓小語無力的抬起頭,先是看見那熟悉的褲腿,順勢上看又見那張冷峻猶如撒旦的麵容。
她意識瞬間清醒幾分。
厲爵深!
她手指攥緊發白,或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此刻沒有方才那般害怕了,有些疏冷道,“厲先生,肚子的裡孩子我已經打掉了,你難道還不願意放過我嗎?”
厲爵深眸色半眯,暈倒了一次倒是膽子變大了,“孩子還在。”
“孩子還在哪又怎麼樣,跟我……”樓小語說著猛地一怔,“孩子還在?怎麼可能剛才我喝了藥的,孩子不可能還在的……”
厲爵深看著她那模樣,冷得一笑,“怎麼,你很不想要這兩個孩子?”
樓小語“……”
什麼時候是她不要了,難道不是他要打掉嗎?
沒等樓小語說話,厲爵深拿出了那塊玉,“這是你的?”
那漂亮好看的手指,一塊雙魚玉從指縫墜了下來,在她眼前搖晃。
她微微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去奪。
那修長的大手一把卻扣住了她的腕骨,嗓音冷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樓小語心裡多了幾分焦躁,“這是我留給我的遺物,還請厲先生將東西還給我!”
語氣硬氣上了三分。
厲爵深打量著她,“你父親是霍升?”
這忽如其來的問題讓樓小語一愣,她囁嚅著唇,“你怎麼知道……”
得到準確答案,厲爵深將玉扔回她的身上,“跟我結婚。”
簡單利落的四個字,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像是在囑咐公事。
樓小語聽到的一瞬間還以為是錯覺。
他瘋了?
但她自然不敢這麼問,“厲先生,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厲爵深眸色微凝,片刻過後,不疾不徐道,“你父親救過我,我答應過他要照顧你。”
說完他又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這塊玉就是他臨走前給我的。”
樓小語一怔,這塊玉有兩塊。一塊在她手裡,另一塊在她父親手裡,而這塊玉的的確確是她父親的那塊。
父親……
這個詞已經在她耳朵裡太模糊。
她隻記得她的父親是個軍人,而她的母親是樓家的恥辱。
在很小的記憶中,她就被強行帶回了樓家,和父親的記憶至今還停留在六歲之前。
而她最後知道父親的消息,是在她十八歲的成人禮上,她接收到了部隊的消息,說她父親為國捐軀,光榮犧牲了。
後來沒過一年,她母親也去世了,她便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兒。
這種感覺很奇妙,在缺失的十多年的時光裡,她居然是在旁人的口中聽聞他殘留的父愛。
樓小語沒有猶豫的搖頭,“抱歉,厲先生,父親隻是說要你照顧我,沒說要我們結婚,我不能接受這種要求。”
她就是為了逃婚才從樓家跑出來。
又怎麼會嫁給見麵不到兩次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現在讓她跟他結婚,說不定心情不好,就被扔進名爵了。
厲爵深眸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冷譏,“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我的,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樓小語哽住。
“還是說樓小姐是想去父留子?”厲爵深冷得一笑。
樓小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沒有,隻是我和厲先生的還沒到能結婚的地步,如果厲先生容不下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可以簽訂親緣斷絕書,我的孩子以後不會繼承你的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