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響指響起,上了膛的槍口瞬間調轉方向。
站在中央的樓順天和劉雪成為眾矢之的。
劉雪嚇得猛然大叫。
樓順天臉色慘白,比大驚失色的劉雪好不到哪去。
基地內部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吱身後傳來。
每一聲都砸在了樓順天和劉雪的心上。
他們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容冰冷的樓小語。
“怎麼可能?!這小賤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劉雪現在臉色與死人無異。
樓順天眼神陰鶩,到了這個地步他怎麼不知自己被厲爵深和樓小語這兩人擺了一道。
“彆來無恙啊,舅舅。”
樓小語笑得明媚,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驚訝?不甘?憤怒?還是……難以置信?”
樓小語一字一句,語帶譏諷,把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兩人徹底碾壓撕碎。
自尊心被踐踏,劉雪氣得眼神發紅。
“你怎麼不死絕了?!”
樓小語莞爾一笑,臉上一陣可惜,“是啊,我怎麼不死絕,好讓你們搶占我父親留給我的嫁妝是不?”
樓順天冷汗頻出,但麵上依然鎮定自若。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開口,“協議上寫的是我的名字,今天若我死在這裡,樓家的人絕對會將那筆遺產瓜分殆儘。同時,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樓小語覺得好笑,那虛偽的笑容裡終於夾雜了幾分真實。
“協議?”她拍了拍手,頓時有人從身後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出來。
男人麵無血色,緊閉雙眼,嘴唇囁喏,好似行屍走肉。
樓順天瞬間瞳孔緊縮,他怎會認不出那人?
不就是他安插在厲家的間諜嗎?
頓時,他臉色刷白,再也維持不住所謂的“鎮定”。
厲爵深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後,言語間滿是玩味,“怎麼,不認識了?”
聽此,架著男人的兩位雇傭兵抓起那男人的頭發,讓那張枯瘦如柴的臉暴露在眾人視野之下。
“啊——”
樓順天與劉雪這才看清那人的可怖模樣。
男人的張著空洞的嘴,眼球鬆垮趿拉在眼皮底下,藏在黑發下的耳朵已經不知所蹤。
手臂和腿腳鬆鬆垮垮,恐怕早已斷裂。
饒是樓順天,都被這一幕嚇得後退兩步,仿佛這即將是自己的下場。
誰知這一退直接砸在厲爵深身上。
霎那間,冷汗四起,樓順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劉雪整個人失去支撐點他癱坐在一旁邊。
十幾分鐘前還在揚眉吐氣的兩人,此時此刻比不過喪家之犬。
厲爵深饒有興致瞧著他們的反應,像是看雜耍一般覺得有趣極了。
樓小語那個女人,想出的方法的確夠讓人絕望。
把人高高捧起,又讓他們瞬間跌落穀底。
沒有什麼比巨大的落差和恐懼讓人絕望。
樓小語斂去了笑意,平靜的眸光湧現仇恨。
多年的虐待,多年的壓迫,母親的死亡在這一刻像走馬觀花湧上腦海。
積累的不甘和仇恨終於可以得到宣泄。
厲爵深看著她沉默不語,眉眼間濃鬱的恨意化不開。
他的心中不知為何也湧起了一股愁。
“你想怎麼處理?”
樓小語沒有回答。
樓順天聽此果斷放下所有的自尊跪著趴著求饒。